这时，一个身形矮胖的老嬷嬷俄然指着那青烟升起的方向，冲动地高喊了起来：“三夫人，走水了！”
另一个方向的唐氏走着走着，忍不住立足，转头朝端木绯的方向看去，有些踌躇地说道：“她是不是晓得甚么了……”
端木绯弯了弯唇，笑得甜美敬爱，行动轻巧。
贺大夫人她们不敢对端木绯说重话，恐怕一言分歧获咎了她，但是对于端木纭和季兰舟可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颐指气使地斥责了一通。
“大嫂说得是。我们还是从速畴昔吧。事不宜迟。”贺二夫人吃紧道。
两人毫不沉沦地扬长而去，四周堕入一片诡异的安好，那些丫环婆子一个个垂首，不敢去看唐氏等人的神采。
那青烟的确来自于永禧堂，并且那边也的确是走水了。
“绯表妹，大皇姐真是不脱手则己，一脱手，就如雷霆万钧！”
等她大婚后，就能出宫住了，也不消每天去上书房上课了，并且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又不消受宫里那些端方的束缚，想想就夸姣！
她身边的女眷中有好几张熟面孔，比如贺家两位夫人和唐大夫人，几人说谈笑笑。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窗外的雪花飘在她的发上、肩头，几片雪花沾在她长翘的睫毛上，仿佛沾了几滴晶莹的泪花般。
屋外的雪大了，风也更大了，天井里的花木被北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衬得屋子里温馨得出奇。
不止是皇后，另有谢家也是！
“……”
又是几十桶水泼下后，火势又小了些许，只剩下西侧的耳房与中间的一间房还在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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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纭叹了口气，笑眯眯地又道：“既然两位表舅母对端木家这般不对劲，不如两位给我做个‘榜样’如何样？”
青枫领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王保护长带了出去。
四周一片冰天雪地，雪固然是停了，但是积雪还没消逝，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天下。
端木绯拢了拢大氅，把脸埋在毛绒绒的大氅帽里，衬得她的脸庞更小巧了。
本来还蔫蔫的涵星顿时就精力了，眼睛如宝石般亮了起来，给小巧一个赞美的眼神。
端木纭看着唐氏她们的背影，眉眼间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人怜悯谢家不轻易，嫁个女人就把自家大半财产折了出来，皇家媳妇不好做；有人感觉谢家这是死要面子活享福，明显没钱，还凑甚么两百五六十抬嫁奁；有人说谢家两姐妹相差几天出嫁，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妃，一个结婚没三天就和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人走过王嬷嬷身边时，端木纭叮咛了一句：“王嬷嬷，你稍后把这里的丧失和走水的启事报给我们。”
“王妃。”王保护长对着舞阳抱拳施礼，他的身上沾着些许雪花，屋子里点着银霜炭盆，暖和如春，那点点雪花很快就化成了水。
她也想看看贺家到底想干甚么，免得明天不成，明天又会出新的把戏，一出接一出的，委实费事！
对于皇后而言，至公主就是她的命根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们这些奉侍至公主的奴婢都是看在眼里，谁又会想到有一天皇后和至公主母女会闹到明天这个境地！
过几天，她叫上姐姐一起去送给岑公子吧，然后他们还能够一起去放纸鸢。
“火灭了！”
端木纭悄悄地站在原地，没理睬她们，由着她们去。
“我们还是畴昔看看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真有个甚么不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