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随行的禁军要上前帮手,但是晚了一步。

长安大街上乱成了一团。

没了简王府,这大盛另有哪个武将足以抵挡北燕人?!

端木纭、端木绯和端木珩看着端木宪的断臂,皆是神情庞大,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天子动了动眉梢,想起礼部尚书林英桐在朝堂上一贯主和,为主和派之首。

端木宪的右臂骨折了,很明显,他伤成如许必定是去不成北境了。

比拟下,端木宪云淡风轻,仿佛他不过是摔了一跤,擦伤些许似的。

不管本日端木宪摔马是成心亦或是偶然,起码让林英桐前去北境,应当会经心极力地促进媾和这件事。

端木宪闻讯时,人已经回到了端木府。

万事难分身,端看两害取其轻。

“皇上,”岑隐端端方正地对着天子作揖,“臣听闻端木大人方才摔了马,还把右臂摔断了,可这媾和之事不能担搁……”

端木宪用一种略带嫌弃的目光瞥了端木珩一眼,想起一件事来。

因为国丧,他穿戴一件素雅的月红色绣鲤鱼直裰,少了几分常日的尽情张扬,多了一分高雅。

封炎这辈子可没少被人这么看,天子都不能让他摆荡分毫,又何况是端木宪呢。

天子的口谕既然下了,那就是一锤定音,林英桐不去也得去。

有人惶恐地叫了起来:“端木大人!端木大人……”

他的右臂已经让太医看过了,上了夹板,绑了绷带,太医还开了药方。

这读书人最在乎本身的右臂,端木宪又如何能够冒这类风险……

他就这么必定本身不想去北境?!

“端木大人,你没事吧……”

这镇北王府都毁灭了,再提又有何用!

端木宪眼睛一亮,按捺着心口的冲动,又不想让这臭小子太对劲了,做出一派淡然,随口应了一声,接过那折扇,看似“随便”地放在了身前的书案上。

端木宪的身子已经被马甩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收回一阵令民气惊的“咔哒”声。

端木宪一贯是个狠得下心来的人,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毫无马脚,让天子哪怕内心生疑,也找不到忽略才行。

端木宪连饮了半杯茶,放下茶杯,道:“珩哥儿,我已经让李太夫人去县主府筹议了,想把你和县主的婚事提早,县主那边已经应了。”

端木宪垂首看了看本身的伤臂,要说有甚么费事,也就是他现在不太便利捧茶盅了。

仿佛看出了端木宪的设法,封炎没有再诘问,而是持续道:“北燕此次所图甚大,毫不会同意媾和,祖父,你这一去,必将会被北燕当作杀鸡敬猴。”

“端木大人摔马了!”

书房里只剩下了这一老一少。

想到当年镇北王府一灭,北境就乱了那么多年,再想到简王战死,端木宪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似的,简王仙去,仰仗未及弱冠的君然能够挡得住北燕铁蹄吗?!

封炎走后,端木宪又单独关在外书房里好久好久,乃至连端木珩和端木绯也没见。

饶是端木珩再沉稳端方,当他听端木宪提起本身的婚事时,脸上还是不免暴露那么一抹不天然,应道:“但凭祖父安排。”他的声音有些生硬。

第二天一早,他定时从端木府解缆,先去宫门口与三皇子慕祐景会和,然后在文武百官的恭送下分开。

端木宪左手拿起了茶杯,内心感觉妥当极了,暗叹着:还是孙女知心啊,不似这男孩子,木讷得很!

现在坐在书案后的端木宪神采淡淡地抬了抬眉,道:“坐下说话吧。”

端木宪怔了怔,感觉此人老了,就开端忍不住回想起过来往。

“祖父。”封炎笑呵呵地对着端木宪作揖施礼,一副恭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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