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启见他明白过来,抚须嘲笑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她对钱氏的死耿耿于怀,有她在一日,我们顾府便永久出头之日。”
月娘等人立即脱手,不消半晌,饭菜已经端上。
青莞恍若未闻,起家闲适一笑,“青莞不孝,有事前走一步,太太慢用。”
“狗急了也会跳墙,我把皇上这尊大佛搬出来,就是想看看这顾府世人的反应。”
用罢,月娘递上淡茶,欲言又止。
月娘在一旁恨声道:“一窝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连本身的亲孙女都要动手,老天爷如何不下道雷劈死他。”
顾松涛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方才一刹时,他恍若看到了死去的钱氏,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父亲。”
“好一个老齐王府,的确欺人太过。”
半晌后,站定,厉声道:“顾家,迟早一天败在她的手上。这个孽子,现在眼睛里另有谁?”
“父亲”顾二爷惊得三魂去了两魂。
顾砚启眼中的幽光明灭,“是不是赵华阳?”
青莞见她体味,又了一句,“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支着网,等他们往外跳。”
青莞一笑,“自是为了师爷的那一番话。”都说不能打草惊蛇,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魏氏打量男人神采,悄悄叹道:“老爷,她年事还小,说话没个轻重,你不必跟她普通见地。”
“父亲,千万不成啊,她到底是我的女儿,是我的骨肉啊。”
钱福忍不住大怒道:“二爷明显晓得,恰好装着胡涂,还甚么父女之情,没的让人笑掉大牙,伪君子!”
青莞见统统人都来劝,只是悄悄一笑,眸光迎上顾松涛的。
他不说,青莞却说了。
石民威斜睨着眼,眉心紧皱,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顾府能有本日的局面,顾老爷功不成没,是小我物啊。”
“师爷,这事儿,你如何看?”
“以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顾二爷跌坐在地上,内心像被刀儿割了几下。
“说!”
顾砚启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问了甚么?”
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冲着儿子厉声道:“你养的好女儿。”
“陪我往石师爷的院里转转,趁便消消食。”青莞唇角一挑,勾起一抹滑头笑意。
“月娘,有甚么话,便问吧。”
“来人,去找二爷找来。”
“只是……”
“骂得好,他最不是个东西了。”陈平补了一句。
顾砚启捏捏鼻子,掩住了嘴角的冷意,“我且问你,当初延古寺的事,到底是谁动的手?”
“你别怪为父心狠手懒,你也看到了,这丫头油盐不进。现在,天子又说了如许一番话,我们顾家危矣。”
赵华阳抿着酒嘲笑,“我们倒也罢了,他到底是你的身生父亲,如许叫着,没的让民气寒。”
顾二爷挣扎了两下,道:“父亲的话,儿子不敢不从,只是蒋家到时候如何交代,他们会咬着我们不放的。”
一声厉吼,把顾二爷惊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哀色。
“老齐王府为玲姐儿看中了蒋家,谁知被六丫头抢了先,以是……”
青莞走进府邸,陈平迎上来。
一片死寂。
顾砚启大怒,“我是少她吃的还是穿的,像她如许的人,留着就是个祸害,我只是悔怨,为何当初会心软。”
青莞看了她一眼,挥手表示叶青几个分开。
青莞顿了顿,目光环了一圈,“我还未曾放下。”
话说得如此直白,连一丝对付都没有,一桌之隔的顾砚启的神采沉了下来。
“今儿这宴,我本来不想来,只是想着,他日在府中,承蒙太太暗下照拂,又是二姐亲身来请,倒不忍拂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