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爷不在府,二爷也不在府……”
这女子护短的紧!
小厮一听是顾府,脸板得乌青,“我家蜜斯不在府中,从速走,从速走。”
若仅是钱氏的事,倒也罢了,左不过男人好色,恰好另有一桩银子的事。
史磊想了想,点头道:“好,如何便费事你了,等她身子好了,我定早些派人来接。”
“夫人,那头说六蜜斯不在府里。”
青莞笑道:“我伶仃给她避个平静的院子疗养,这一下你们该放心了吧。回甲等她身子养好了,史大哥再来接不迟。”
马车刚驶出一箭之远,小厮正要关门,却见一青衣女子,探头探脑的往里头瞧。
晕暗的卧房里,充满着难闻的气味,模糊另有几分屎尿的味道。魏氏皱眉,指了指窗户。
世人都道顾女医冷僻傲岸,无血脉亲情,谁又知此人是最重交谊的。
天刚蒙蒙亮,青莞便入了史家别院,传闻松音明儿要走,顿时冷了脸。
“来人,快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叫大爷、二爷十足都来!”
若再在京中死死撑着,只怕没几个月,就都得喝西北风了,倒不如把这宅子卖了,拿了银钱往南边度日,好歹南边另有几个庄子,日子还能维系。
刚入夜,青莞一身利爽打扮,被陈平扶上马车。
她缩在树上,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钱府淹没,内心唯有一个动机,只要老天爷肯让她的亲人们活命,她情愿坠落天国。
顾青莞不去理睬他的神采,自顾自道:“史大哥要回籍祭祖,松音身子不易远行,我将她接回府里涵养,你转头避着些,别去招惹她。”
伉俪俩的神采变得惨白,那惨白里又透出一点红。
莲萍不忍再看,安慰道:“夫人畴前对六蜜斯照顾颇多,六蜜斯就算看在夫人的面儿上,定会应下的。”
顾青莞嘲笑道:“我只当你们是亲人,你们却将我当外人,真真寒心,也罢,现在就跟着你们走,她的事我不管了。”
大爷的,到底是谁招惹的谁啊!
孑然平生过的人,对亲情有着非常的巴望。她的亲人们,都在天上了,除了盛方,月娘,钱福、二姐外,史磊佳耦,松音便是她亲人。
青衣小厮见她如此说话,感喟道:“女人,我家蜜斯确切方才出门,真的不在府中。并且就算在府中,只怕也不会……你还是别让小的难堪了。”
莲萍一听,忍不住苦求道:“这位小哥,你行行好,我家夫人确切找六蜜斯有些急事,求小哥通融通融!”
顾砚启患的是中风之症,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屎尿都没法自理。这四个月,不知砸了多少银子,请了多少太夫,都束手无策。
“蜜斯,你对史蜜斯委实太好了,比对二蜜斯还要好。”银针支着下巴感慨。
“你不管我的事,我便再也不睬你。哥哥,嫂嫂快帮我清算东西,从今今后,我要吃在青府,玩在青府,你们也甭来接,待她厌了我的时候,自会把我送返来了的。”
魏氏拨动了两颗佛珠,重重叹了口气,道:“扶我起来。”
产业被抄,两位爷失官,府里只要进项,没有进项,她将库房里能当的,能卖的十足拿了出去,也将将保持。
青莞思了思,道:“若你们信得过我,就让她跟我住吧,我也帮着调度一番。这一回,可有些伤了原气。”
这话一出,魏氏不喜反忧,眼中浊泪盈盈。她天大的脸面,也比不得老爷做下的那些个孽。
莲萍不甘心的瞧了两眼,绝望的分开。
蒋弘文风采翩翩上前,低语道:“刑部安排好了,今晚便可入内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