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不再理睬她，浅笑地牵起楚伯阳的手，两人相携相扶一道分开。
楚伯阳转头，瞪着她，懒洋洋地说道，“我累死了，你来给我洗头发！”
两人牵动手，一向走到常日夜里沐浴的河湾处，看看无人跟过来，楚伯阳这才毫无顾忌地扒掉衣裳，只剩下一条邵玉亲手缝制的平角内裤，直接走到河中间的石梁上，坐下来，将双腿在深水区里闲逛，身材则淹没大半。
楚伯阳头也不回，闷声说了句，“你过来，给我洗头发！”
楚伯阳的手掌隐没在水面之下，竟然隔着麻衣贴在她的胸腹之间，那滚烫烧得邵玉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
邵玉在岸边痴痴地盯着他矗立的脊背，真想畴昔帮他把长发解下来，替他熟谙，给他擦背。却实在没有阿谁胆量！
邵玉手里拿着一把楠木梳篦，是逃出邢都时就插在头上的，梳齿精密而坚固，梳理如许粗硬的头发非常不好用。
楚伯阳仿佛睡着了，一动不动，任由她折腾。有的时候邵玉一时失手，扯下几根乱发，他也纹丝不动。
“玉儿，”他的唇就贴在邵玉耳边，轻微的气流在耳边振动，令她刹时酥麻到臀股之间。
仿佛被这一声叱骂惊醒了，楚伯阳缓缓坐直身材，手也抽了归去。
乌黑粗硬的长发散开，与血污灰尘一道胶葛虬结，底子没体例梳理开。
特地从马车上取了一个水囊，又拿了两只点心给楚伯阳充饥。
用大量皂角液洗濯了两遍，才把血水和灰尘清洁净。将湿发在头顶盘成攥儿，邵玉在他的光脊梁上拍了一巴掌，吐了口气，“行了，累死我了！”
“好人！”邵玉银牙紧咬，硬生生咽下去一声嘤咛。
邵玉干脆跪在石梁上，腰部以下都浸在水中，一只手拽住一把头发，从发尾一点点梳开。
“还是先沐浴，换身洁净衣裳吧！”他的衣衫上渗入了鲜血，黏腻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甚么？”邵玉一愣，没反应过来。
楚伯阳胳膊撑在石梁上，身材朝后倾斜，任满头乱发浸泡在清冷的河水中。
不提方才田妞的谨慎思，邵玉密切的问话让楚伯阳松了一口气。
“来，接着！”邵玉喊他一声，将手里的皂角和梳子用青布巾裹紧，筹算给他扔畴昔。
“想先喝水用饭歇息，还是先洗个澡？”
邵玉娇羞地啐了一口，却当即朝他走去，一边把裙踞兜到膝盖上方，紧紧扎在腰间，还把两只胳膊的衣袖高高地挽起。
“好呀！”邵玉高欢畅兴地拣起一个大大的青布承担，内里都是他们俩的衣裳。田炳壮他们逃窜之前，除了统统的粮食，还帮他们把板屋里的统统家什都搬上了骡车。
楚伯阳的长臂倏然反转，将她拦腰搂住，一起坐在石梁上。贴在他光滑坚固的胸膛上，身材里猛地升起一股热流，荡漾得邵玉心簇神摇。恰好还得咬牙禁止住，不敢被楚伯阳发觉，实在是好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