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按住太阳穴,想减缓痛苦。
坐在病床上,满头纱布包扎的女人,黑黑的发丝,轻柔搭落肩头,眸子里的发急,像极了丛林里,碰到了怪兽的小鹿,那楚楚不幸的模样,任谁都想狠狠疼惜,舍命庇护。
刚跑了步,手臂就被男人扣住,男人捂住我的嘴,禁止了我大声的呼救。
又或者说,他在为倪雪繁忙,底子得空顾及我。
我单独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寥寥人影的街头。
随即,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再次落下,“敢喊声,弄死你。”
没有雨具,我只能徒步往前,庞大的露天屏幕,正在交来回回播放着消息:
我模糊感到一丝不安,“妈,这底子不是联络,你真胡涂。”
身后,一声汽笛传来,迈巴赫从我身边一掠而过,缓慢消逝在了火线绝顶。
我关好门,走出阮氏时,天空,下起了细雨。
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到我脸上。
姐姐失落,父亲病重,阮氏无人领受,我只好去了公司。
我站在那儿,任由着雨水打湿我头发,衣服,没有动。
看尽我的落魄,看尽我四周求人的惨状。
陆宴臣,既然你一心想做孝子,一心想兼并阮氏,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摩天大楼,28层,男人坚固的身材,抵住我柔嫩的身子,粗糙的掌腹,扣住了我双手,将我钉在了玻璃上。
我又找到姐姐号码,拨了好几次,也是一样的成果。
嘴角扯起冷涩的笑,我迈起轻巧的法度,掠过迈巴赫车身,勇往直前。
我本没有靠男人的命,自撤销了靠男人的动机。
我的再次分开,他毕竟是失了耐烦,动了怒。
偌大的楼层,独剩下我的一小我,咀嚼失落,另有孤单。
母亲的声音,说不尽的担忧。
阮氏,是父亲与姐姐的心血,现在,早已堕入了冷落地步。
冰冷的金属,抵住了我的腰。
吃了早餐,我回身上楼,身后细碎的声音传来,“命可真好,坐享清福。”
不知何时,迈巴赫悄悄停在了路边,隔着雨幕,我与男人遥遥相望,悄悄凝睇,男人坐在车里,微淡的光,落到他脸上,表面清楚的脸,尽是冷意,而眸色,暗淡不明,嘴里咬了支烟,并没有点着。
耳边回荡的,是他粗喘的气味,另有靡靡不堪的声音。
万家灯火,雨声风雨声,声声入耳,但是,我像没有归宿的浮萍,茫茫雨路,不知去处何方。
拿起手机,找出陆宴臣微信,拉黑。
脑仁莫名疼起来。
一支大手横了过来,抓住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凶恶砸落空中。
我当即拨打了视频,视频响了无数声后,主动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