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搂得紧紧的,卓君尘身上还带着些许潮热,一张脸可劲在沈寒枫衣衿上蹭。沈寒枫伸手拍了拍门徒的背,原想叫他乘热喝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如何了?”
传说他这位师尊冷若冰霜,放出的寒气能活活将人冻死;传说他这位师尊杀人如麻,几十年来青华仙门最毒手的仇敌,无不折在他剑下;传闻有叛门的弟子跪在他面前苦苦要求,却被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挥剑斩杀……总而言之,这位师尊可骇得很。
不过,杜衡倒是可贵端庄地同卓君尘说了一句:“你师尊如果诚恳采取你,那必是这世上待你至真至诚的人,你切不成违逆他,更不能叛变,不然别说他放不放过你,我必第一个饶不了你。”
卓君尘接过来,杜衡也不知如何熬得药,这药碗足足有小孩儿脸这么大,沈寒枫看着门徒苦着脸将汤药喝下去,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你身上的令牌带着我的灵力,即便堕入阵法当中也不会有大伤害。如果真的迷了路,你便在原地等我。”沈寒枫叮咛。
他公然没有食言,很快便折返了返来,身影自洞口呈现的时候,门徒的眼睛较着亮了一亮。沈寒枫想了想,自储物的乾坤袋中取出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通体火红,透亮的珠子里有模糊的火光流转,金红焰色好似一条回旋的金龙。
珠子动手发热,却并不烫手,像是个小火炉似的暖洋洋的,卓君尘眼中尽是诧异。
沈寒枫沉吟半晌,也何尝不成,便翻开了被角,只脱了短靴睡出来。
第二日,卓君尘便病了。
沈寒枫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不会不要你的。”小孩噎了一下,擦了擦眼睛,倒是不哭了。
声音在冰室里纤细反响,却无人应对。卓君尘掀了被子想从床高低来,床边却围了一圈的火盆,他绕了一圈都没找到能够下脚的处所,只能委委曲屈地又重新做回被子里。
沈寒枫道:“师尊无妨。”
卓君尘抹了抹眼睛摇点头:“我,我觉得师尊把我关在这里,不要我了。”
师尊分开的脚步很轻,法度均匀,卓君尘缩在被子里,瞧着冰壁上光辉的星斗夜空。银河如练,小孩儿回想起本身在灵药峰上养伤的时候,被穆子苏拉着硬灌进耳朵里的八卦。
这句话并非是为本身回嘴,杜衡天然晓得沈寒枫的性子,现上面无神采的模样,心中大略是连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没有多指责他,杜衡便开端为卓君尘诊治。
沈寒枫不自发放柔了声音,将手中的汤药递畴昔:“喝药。”
沈寒枫走到门徒身边,将珠子塞进他手中:“这是炎龙珠,生暖驱寒,你放在怀里,睡觉便不感觉冷了。”之前他忙着去灵药峰取药,竟忘了先将珠子拿给门徒取暖。
做完了这些,沈寒枫发觉到门徒一向在偷看他的目光,昂首正同他对上。
不过穆子苏当时也拍着胸脯同卓君尘包管:“我师尊和沈师叔的干系乃是这青华仙门当中最要好的,你如果吃了甚么苦头,便跑来灵药峰找我。别看师尊老是罚我,内心实在可疼我了!有我罩着你,你必然一根寒毛都少不了。”
穆子苏打包票的时候,杜衡恰好路过,对他的豪言不予置评,倒是又提溜着这“最心疼”的门徒站了墙角。
沈寒枫道:“灵药峰的人还在门外等着,得将这碗还归去。”
卓君尘年纪虽小,记性却不错,沈寒枫教他的东西,事无大小,他都记了下来。听到师尊这么说,小孩天然是脆声应下。
卓君尘眼睛一亮,盯着沈寒枫问道:“师尊冷不冷?”不等沈寒枫答复,卓君尘便当索得朝沈寒枫怀里滚了滚,“如许师尊就必然不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