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微微一笑，又可惜道：“可惜了王彦章一世英名，不是摊上个昏主，就是摊上个猪普通的队友，败得憋屈。不消说，这回兵败的任务，段凝必定又会推到王彦章头上。”
“按照标兵所报，当时留守梁营的梁军，仍有段凝带领的万余海军，怎会如此等闲让李绍荣将军到手？”郭崇韬有些迷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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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男人呵得嘲笑一声，手指着四周的杀手，“你问问他们，这些和你一样的人，你就应当晓得答案。本将早就说过，一日是暗虎，平生都是暗虎，这是端方，雷也打不动！你要坏这个端方，就要拿命来！”
泥水跟着他健旺的身影，在他脚后跟被一点点抛起，留下一地深重的足迹，连绵开去竟然是一条笔挺的线。但是他的足迹，不消多时，便会被更多的足迹覆盖、碾碎，真正寥完工泥。
丁黑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楚传到那位男人耳中，“将军，人各有志，何必勉强？好聚好散，何必动刀枪？”
丁黑惨淡一笑，“世事不过乎情面，端方再大，大得过情面？我之前说过，送回二档头，是我拿命作为互换的，二档头送到，我就要归去领死。将军对我有恩，我不忍负将军，但李从璟也对我有恩，我亦不能负他。李从璟与我萍水相逢，犹能成全丁黑，将军与丁黑相处日久，为何便不能成全我？”
李存勖听完康延孝的话，龙颜大悦，当即令康延孝为招讨批示使。
“世事无常，何况兵事乎？”山羊胡幕僚感慨。
王彦章领梁军再次退守黄河南岸之时，李从璟传闻了康延孝献给李存勖的战略，暗自发得甚为可行，上表请领百战军出战，但李存勖好似一时半会儿还没拿定主张，召了郭崇韬归去商讨，只是让李从璟先守好兵城，原地待命。就此，李从璟可贵闲下来。他本觉得会好生无聊几日，但军情处的一份线报，却让他当即动了身。
李绍荣大大松了口气，拥戴道：“陛下洪福齐天，李将军作战勇猛，此战必胜！”
李存勖没在乎李绍荣的马屁，思考了一下，道：“既然兵城无恙，你我也不消进城了，便在此安营。待雄师前来，我等与兵城互为犄角，王彦章就没体例了。”
翌日，梁营中，王彦章看到西面李存勖的大虎帐寨，击节感喟：“李亚子已到，兵城破无可破，我等没法取胜了。”遂得救而去，带梁军分开河岸，又敏捷去奔袭杨刘。
黑夜降落，遑论雨夜，前面奔行的人不打火把而能疾行如马，眼力和感知力好得叫普通人妒忌。
李从璟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言。前两日梁军围攻兵城时，气势是多么之盛，要不是百战兵力战，李从璟和郭崇韬运营恰当，身先士卒，兵城早已不保。想不到，梁军此战自开端就闪现出的吞天之气，竟然在一刹时化为乌有，而王彦章出战以来辛辛苦苦获得的战果，也在一夜之间付之东流。局势窜改之快，叫人目炫狼籍，胜负易手之俄然，叫人思虑不及。
梁朝批示使康延孝，领百骑高傲梁投奔李存勖，向李存勖献上灭梁之策。李存勖在杨刘召见了他，赐给他锦袍玉带，和颜悦色扣问梁朝之事，康延孝答复：“当今天下，唯梁朝辖地最为广漠，拥兵最众，然梁主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使其空有天下之资，却没法物尽其用。梁朝之上，赵岩、张汉杰揽权专政，在内结党营私，在外贪污纳贿，惹得梁朝高低怨声载道。段凝无能之辈，却因会巴结权贵，而权贵于朝，王彦章、霍彦威等老将反而受其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