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骂出声——他娘的这事用得着你来讲吗?老子是问你为何马不断蹄跑到老子面前来!
节度使不听号令,朝廷能如何?征讨吗?都城兵马有多少?情愿为天子死战者多少?
贰心想,本来秦王也是脾气中人呐!可不是,年纪悄悄,血气方刚的,想当年老子年青时,每至一地,可都是先网罗美人的......如此一想,顿觉李从璟模样可亲很多。
本日李嗣源能当天子,来日一定不会有别人来当。这世道,铁打的节度使流水的天子。如此罢了。
在贰心中,本身过得舒心,能养得起兵马,就万事大吉。其他的,甚么苍存亡活,甚么家国大义,甚么文明传承——等等,你在说甚么,老子如何听不懂?那跟老子有狗屁干系?
徐永辉晃了晃脑袋,晓得不能如此含混就进了城,得先摸清李从璟的底,遂正色问道:“敢问秦王殿下,此行来滑州,所为何事?”
“诸君为何不笑?”李从璟左顾右盼,非常不测的模样。
在他看来,李从璟既是为流民之事问罪而来,岂能不防着他?等闲进城,无异于进入虎穴,待会儿如果一言分歧,闹得不愉将近脱手,李从璟就不怕本身设了埋伏?如何着也该留一手才对啊!
李从璟不觉得意,轻笑道:“徐将军勇猛之名孤早有耳闻,能得将军夸奖,想必孤这些保护的确不至于丢人现眼。”
“离闻山中猛虎,遇敌从不呲牙咧嘴,唯冷眼相待罢了,一旦机会到来,反手间取猎物性命。反倒是犬、鼠之辈,每逢遇敌,无不舞爪而逞强、浪-叫而壮胆,其因在何?袒护强大罢了。”莫离笑意不减,“诸君,请看起徐永辉身后文官武将,皆有奋然之气,如此惺惺作态,何也?无它,心虚罢了。”
......
“徐永辉辱人太过!主辱臣死,请殿下许末将先行,末将请为殿动手刃此这等放肆之徒!”林英跟从李从璟日久,最是不能见旁人对李从璟不敬。
“徐将军?”李从璟见徐永辉落在前面好几步,不得不转头提示,表示他跟上前去。
“秦王殿下那里话,如此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徐永辉内心揣摩着李从璟此言深意安在,半响也没想明白,暗道:晓得老子勇猛,还敢如此大摇大摆进城,你他娘的真不要命?
“没题目,没题目!”徐永辉赶紧开口粉饰本身的小行动,大排胸脯,状极豪宕,“只要秦王开口,府中统统,秦王尽可拿去!”说到这里,徐永辉首度暴露笑意,与李从璟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