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候很久,县令终究听到车驾步队的马蹄声停下来。他不敢昂首去看,随即感遭到有军将走到他面前,因为他闻声了铁甲碰撞的声音。
好久不见秦王车驾至,县令面有忧色,对身边众官吏道:“雨势如此大,秦王车驾只怕不能持续赶路吧?如果如此,恐怕秦王本日到不得县城了。”
“这有何难?”那人实在一刻也不肯在这粗陋之地带下去,“我等大可遣人去联络秦王车驾,问问秦王之意。倘若秦王执意冒雨前来,我等再返来候着便是!”
“末将领命!”
他俄然想到甚么。
“县令不知,你们当中可有人晓得?”白袍文士转而扣问别人。
县令站起家,他终究能昂首去看秦王车驾。方才与他说话的是名文士,身着白袍,站在车驾前,身边自有报酬他撑着一把伞。让县令非常不解的是,那名白袍文士手中,正有一本展开的册子。
县令俄然有些遗憾,从始至终,他都未能见到那位传闻中军功赫赫,而又年青漂亮的秦王殿下。
“秦王车驾已到,为何无人相迎!”军将不等县令发问,阴沉着脸,一声怒喝。
“下官认罪!”很久,县令万分艰巨道。他还算夺目,他晓得拒不认罪不过平增皮肉之苦,颤颤巍巍取下官帽,放在身前,拜倒在地。
“下官在!”
站在这些百战甲士面前,他们感觉自个儿纤细得如同蝼蚁,仿佛对方随便动脱手指头,都能将他们碾碎。
“还是你懂事。”县令对这句话很受用,表示要说话的孙启煌不必多言,“好了,诸位,我们还是回城”
县令欣然点头,“有理。”
那人等不及县令表态,抢着道:“那是因为,我等底子就不感觉秦王本日还会来!你瞧瞧内里这雨,都下成何种模样了,农夫尚且不堪接受,不得不回屋避雨。那秦王多么金贵,怎会冒雨赶路?你当统统人都和你孙主簿一样,做起事来不避风雨,只知往前冲?”最后一句话很有讽刺之意。
总不是要论功行赏?
“诺!”县令听到面前的军将大声回应,抱拳时身上铁甲收回一阵清脆声响。话音、铁甲撞击声,落在县令心头,如若雷击,将他震得失魂落魄!
运气未曾太玩弄县令,答案很快发表。那位白袍文士终究停止了点名,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毫不包涵、完完整全击碎了县令心头所存之胡想!
县令微微点头,“有理。”
“孙启煌安在?”文士喝问。
主簿有帐本,各家家中有流民,这是翻不了的铁证。
县令浅笑点头,“此言甚为有理!”
县令浑身一软,绝望瘫倒在地。
这千万不能啊!
被点名的这些人,可都是参与了流民分羹的!
正中午分,阴沉沉的天空下起雨来。至未时,雨势渐大。
“工曹雷韬安在?”
“酸枣户曹万里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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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李从璟都未曾露面。
孙启煌不乐意道:“那为何不先联络了秦王,问清秦王路程,获得回报,我等再作区处?”
“下官在!”
“过来,替本官念念这本账簿,念到他们认罪为止!”白袍文士冷冷道,“如若念完他们还不认罪,孟将军,烦恼你将这些罪犯压入大牢。”
一众官吏抢先恐后向院外跑去,你挤我我撞你,不乏有人差些跌倒,常日里在百姓面前的官威,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站起来。”他闻声阿谁声音冷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