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权臣二字,段凝浑身一震,目中有炙热的光芒闪动,他一咬牙,决定赌一把,“好,既然戴将军决计决死一搏,本帅也不能小家子气,你我昔日也曾浴血奋战,同袍之谊重若山川,戋戋五千马军,不在话下。”说到这,段凝换了副神采,恶狠狠盯着那小校,“但如果戴思远败了,或者有其贰心机,本帅必定让他九族的祖坟,都挪挪处所!”
此时的戴思远,浑身衣袍残破不全,到处是血迹和刮痕,铁甲也多有开裂之处,明显是颠末狠恶的厮杀。他的脸早已不复昔日的刚正,眼眶黑肿,眼球深陷,明显是多日未曾歇息的原因,只是这么两日的时候,脸上已尽是风霜之色,气色差得像是老树干。
段凝的苦战,又开端了。
在段凝走后,和一名梁将去领兵马时,小校转头看了段凝的背影一眼,眼中是深深的仇视和鄙弃,另有挥之不去的鄙弃。
看完这封圣旨,再看看一脸正色的李绍荣,李从璟和李嗣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苦涩。
“河对岸的唐军经常来攻?”使臣皱眉问。
“这……”
段凝沉吟起来,一时拿不定主张。
使臣闻言微微色变,不由点了点头,心想河上唐军如此凶悍,的确需求防备。
“可不是么,军国大事,本帅岂能戏言?”段凝凌然正色道,叹了口气,“皇甫将军初掌军权,麾下不过数千控鹤军,却不得不挑起国之重担,此中的艰苦困苦,本帅也是感同身受。实话说,本帅也极想和皇甫将军并肩作战,保护陛下和我大梁江山。但是眼下,本帅实在是兼顾乏术。中间有所不知,对岸唐军凶暴得很,如果本帅不亲身坐镇于此,一旦他们度过黄河,当时候大梁两面受敌,可就万事休矣!”
如果让段凝挑选,他甘愿亡国也不肯亡己。亡国?那关老子屁事!只要老子的饭碗能保住,跟谁混不是混?都是打工的,换个老板罢了,芝麻大点事。
“军帅贤明!”亲信当即奉上马屁一记。
“百战军的探子还真是难杀,不但会扮装,让人难以辩白,还会钻林子,滑溜溜的!”戴思远的一个亲卫喝了口水,净水从干枯的嘴唇上滴下来,他骂骂咧咧道,“直娘贼,这周遭几十里的火食,都让我们给屠遍了,上至八旬白叟,下至几岁孩童,一个都没放过。就如许,我就不信另有百战军探子成漏网之鱼!这两日真是杀人都杀的老子手软了,他娘的!”
“五千?这如何够?!”使臣大惊失容。
段凝冷哼一声,“五千精兵,用得好就是奇兵,是能够一举定胜负的!你不要觉得读过几本书就能救国,你晓得兵戈是如何回事嘛?实话奉告你,就这五千军马,那也是本帅咬牙拨给你的,如果一旦唐军超出黄河,到时候大梁不保,你担得叛逆务?!大梁则分歧,城高沟深,防备东西充沛,五千兵足能拒十万人,你可晓得?!”
“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行乐需及时,莫待白了头……”歌声模糊从大帐传出。
不久以后,一群歌姬舞女进了段凝的大帐。
段凝这才对劲的笑了,对身边亲信道:“将老弱悉数交给他,让他带回大梁去!我倒要看看,皇甫麟凭这些人,如何守城,如何胜唐军,又如何跟我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