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节度使夏鲁奇，见过秦王殿下！”夏鲁奇抱拳施礼。
不动用私刑，就是不消秦王近卫拿下孙芳传。的确，李从璟不会如许做，因为凡事有端方。孙芳传乃是三品大员，也不是李从璟想动就能动的，对方都不在他的权柄统领范围内。
“这......秦王殿下，下官......下官教子无方，无方......”孙芳传心头一惊，李从璟三番两次提及新政，莫非是对太原推行新政的结果不满？
“今，不肖子骄横于外，囊藏百金，误伤官差，此为下官教子无方，诚下官之过也，殿下若要惩罚，下官不敢有牢骚。自古以来，忠孝不能分身，公私没法兼顾，下官履职无亏，却对犬子疏于教诲，不敢自证明净。”
孙芳传被气得直欲吐血。
孙芳传感受跪得久了，膝盖有些疼，“来人，给秦王殿下上茶！”
孙芳传终究忍不住道：“秦王殿下不感觉，用如许的体例热诚下官，有失身份吗？”
“土天子”三个字从李从璟口中说出来，孙芳传当即吓得趴在地上。
“多谢。”李从璟笑容驯良。
他暗自咬牙，心说你也太无耻了些。
由此可见，孙芳传能做太原府尹，不是善茬。
在他看来，此番他帮石敬瑭谋河东，乃是互助于人，不管如何石敬瑭都该感激他才是，但现在他费事上身，对方竟是连一句话都不肯帮他说，这让他如何能不愤怒？
这一席话，竟给他说出了很多悲惨无法的味道，言罢他又以首扣地，再不言语。
待茶上来，李从璟慢悠悠品了一口，放下茶碗，对孟松柏道：“今儿天气不错。”
场面有些诡异，孙芳传一向跪着，李从璟坐在他面前，脚都快翘到对方脸上了，而石敬瑭就在一旁站着，感受非常难堪。
李从璟冷冷道：“孙芳传，你可真是当的一介好官。‘士农工商，四人各业，食禄之家，不得与下人争利。’此令新政曾再三申明，公子竟然去经商？你竟然感觉你无罪？你当真是不知朝廷法度为何物吗？！”
他已经决计投奔石敬瑭、投奔赵王，此时干脆也就豁出去了。
孙芳传神采一变。
“夏节使，此来所谓何事啊？”李从璟笑着问，他坐了这般久，就是在迟延时候等夏鲁奇到来。
孙芳传却不知石敬瑭的苦处。石敬瑭自打在两川向李从璟再表忠心后，已是完整以一条狗的姿势在面对李从璟，此时现在，目睹李从璟来势汹汹，他怎敢去触怒李从璟？
但他还只抬起一支腿，就被李从璟一脚踹在膝盖上，他猝不及防之下，劈面摔了个狗吃屎，牙齿都磕掉了几颗，弄得满嘴是血。
“某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夏鲁奇走过来一脚将满嘴是血、牙齿漏风的孙芳传踢飞出去，再快步跟上，一只大手揪起对方，“到了本帅官衙，本帅自有证据让你昂首认罪！”
孙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