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人间的力量没有绝对,只要相对,何家堡垒对普通人而言或许坚不成摧,但是面对多量正规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何奉先身边,是一个身材魁伟而健壮的大汉,生得一双虎目,此人叫何重,是何家私兵统领,深得何奉先倚重,他此时道:“家主,百战军守势甚大,我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我有一计,可使大院转危为安。”
他看着李从璟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我们看错的,又岂止正统小道一事。我何家此次最大的弊端,便是看错了你李从璟啊!”
当然,这并无毛病何家人对本身有信心。
何奉先进院以后,便上了箭楼,当他居高临下,瞥见百战军大盾后的撞车时,神采大变,失声道:“李从璟这直娘贼,竟然连撞车都搬了过来,端的王八蛋!”
“将军可有证据?”何奉先并不买账,嘲笑问道。
事已至此,何鸿也晓得何家这回怕是要完了,但这个题目不问清楚,他就死不瞑目。
“何人生乱?”李从璟并不惊奇,负手而立。
战顿时的李从璟面无神采,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何家属人在作院生乱,以下犯上,打伤镇治官吏,其罪甚大。现本使令,带何家家主并首要成员,回镇治鞠问。”
只不过可惜,在李从璟这里,他这话一点结果都没有。
李从璟并没有去作院。作院之事,恐怕他比何家人更加清楚,因为那底子就是他一手导演的好戏,为的不过是栽赃嫁祸给何家罢了。李从璟要的,不但仅是打压何家,而是要何家从淇门完整消逝。以是这会儿,李从璟直接去了何家大院。
信使走后,何鸿怔怔指着李从璟,艰巨咽了口唾沫,“李将军,你……”
李从璟终究肯正视何奉先,只不过何奉先不晓得,这是李从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视他,李从璟道:“你觉得祁县令还和你站在一条线上?你也不想想,真是那样,本使来了这么久,县衙为何一个官吏都没派来?便是你何家在县衙供职的人,怕是也被节制了吧,要不然怎会没有人跑返来?”
李从璟上马,正待拜别,何鸿冲出亭子,失声道:“李将军,你,你到底是如何化解淇门三族并县衙之难的?”
包抄完成以后,何奉先带着几人冷然走出大门,在石阶上站定,远了望着李从璟,开口便是诘责:“李将军,你这是要何为?”
“李从璟,你想过你如许做的结果吗?你对何家发难,何家即使受灾,但你李从璟便不会支出代价?淇门不是你的一言堂,另有县衙!你本日如此作为,祁县令必然会上书晋王,到时你定受大难!”何奉先并不诚恳,他没有再一个劲儿与李从璟比横,而是试图从逻辑上压服李从璟。
李从璟并不看他,走向亭外的马匹,“何管事,你看错了一件事,即使吴靖忠阵容浩大,但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诡计党争小道,而本使行事,却有走得是堂堂正正的大道。名正,则言顺,则行通。吴靖忠,这回输定了。”
之前王不器说何家堡垒固若金汤,虽是墨客之言,却也有几分事理。李从璟立马何家大院以外,望见面前的何家大院,箭楼哨楼一应俱全,正面围墙竟然形成了女墙,大门厚重而严实,仿佛有几分战堡之意,就差没有挖护城沟了。
“案情如何,本使自会查明,岂容你多言。”李从璟冷酷道,“带走!”
李从璟面无神采,唯眼中杀意盎然,他举起手,向前一挥,道:“攻!”
李从璟仿佛没有闻声何奉先的话,自顾自道:“何家盗窃作院兵甲,并武力抵挡镇治官吏搜索,形同背叛。本使镇守淇门,负担淇门军事大责,为晋王保疆护民,此事不成不查。现本使令,进院搜索,如有抵挡者,当场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