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许伯先、陆君严等不敢怠慢,大声唱诺。
求援信李从璟没有看,只是让第五女人归档。因了不管大明安在信中如何言语,他都不会窜改已有的运营,而对于扶余战事停顿,他也知晓得很清楚,无需去看大明安信中定然会有所夸大的论述。
“军帅抚民策之宽仁,亘古少有,我等百姓视之如甘霖,暖衣饱食、安居乐业不在话下!”黄宗实话实说,顿了顿,面色有些庞大,“但是有些山民,顽性难改......哎,实在鄙陋!”
埋头书堆的桃夭夭,将清算好的书册翻出一叠,头也不抬的说道:“势如破竹。”
在此之前,黄宗、许伯先、陆君严等先期接管招安,已然成为幽州军一方主将的三人,手捧杜千书手书、文吏誊写的招安文书,在一帮文吏的伴随下,深切群山、下到县乡,现身说法,招安“贼-民”。
再者,李从璟的威名早已传遍卢龙,不说望风归附,衡量利弊之下,略微复苏些的都能认清情势。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李从璟看似随便问黄宗,“黄将军此番为我大唐招安流民,长足跋涉,可谓劳苦,带回人丁万千,可谓功高。然不知山中流民,但是尽数招安出山了?”
“化贼为民”以后,考虑到人丁仍旧不敷,李从璟还是从卢龙迁徙了一些百姓过来,以充分营州人丁和后备防卫力量,当然这是后话,临时不提。
李从璟对世人的反应很对劲,面色稍缓,笑了笑,又举杯道:“当然,在坐都是我卢龙豪杰,诸位能引部接管招安,今后为良民,助我卢龙保境安民,就是我大唐的豪杰,我必宠遇之!”
李从璟越说越冲动,双手忍不住颤抖,看似就要禁止不住。
转顾桃夭夭,李从璟问:“巴蜀战事如何?”
李从璟悄悄点头,不再多问。以大唐现在国力,携灭梁之余威伐蜀,又有郭崇韬作为实际统帅,攻打蜀国势如破竹顺理成章。鹿头关是成都最后一道流派,蜀一旦落空鹿头关,也就意味着亡国期近了。
“哦?这倒是为何?”李从璟看似不解的问,“但是本帅的抚民之策不敷宽仁、实惠,不能使山民暖衣饱食?”
“顽性难改......”李从璟状若沉思,沉吟一番,转参谋莫离,“何谓顽性?何谓顽性难改?”
但是人道毕竟庞大、民气毕竟难测,却说当日拂尘宴上,有夜郎高傲者玩弄姿势,矜持身份,对李从璟执礼不恭,仗着本身部从多,提了很多要求,比方种田要好,粮种要多,耕具要全,冬衣要厚等等。
莫离说得愤然,李从璟一听,顿时比他还要气愤,拍案而起,满面怒容,“岂有此理!”在场多有百战军将领,他手指这些人,痛心疾首道:“我等大唐将士,为保护边疆安宁,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奋不顾身,经年累月与契丹蛮贼厮杀,多少热血儿郎,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如此数十年,直至本日,方有克平州、复营州之举!在此期间,多少忠魂埋骨他乡,不幸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而现在,在这里,竟然有如此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辈,戮我同胞,害我手足,乱我故里,他们那里是唐人,清楚是蛮贼,是契丹的内应!若非如此,怎能在我雄师背后捅刀子,行这等背宗忘祖之事!”
就在李从璟即将分开营州,与耶律阿保机展开决斗时,大唐挞伐蜀国的战役,也停止到了最后阶段。
这顿宴席,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贼王,第一次熟谙了李从璟是甚么人。
“山贼之辈,罪无可恕,着令你带领本部人马,后日出营,进山灭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