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不顾康义诚那红十足的双眼,又回到座椅上。两名五大三粗的小吏提着一桶水和一堆白纸过来,另有人一把抓住康义诚的头发,让他脑袋昂起,一名小吏即在康义诚脸上铺上一张纸,然后浇上一瓢水,如此循环来去,未几时康义诚脸上就盖上了数层湿纸,呼吸困难,却又不至于完整透不过气。
但是康义诚不必比及秋后,他要被拿来祭旗。
第五女人拜别后,李从璟趁夜进宫,跟李嗣源参议这件事,并且敏捷作下安插。
那执刑小吏却有眼色,当即上前,不由分辩,拽出康义诚的食指,猛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那手指就给生生掰断。
李从璟揉揉脖子,“你是何人?”
李从璟嘴角微动,略显不屑。
康义诚交代的很清楚,那数名与他同谋的宣武军将领、小校,影响力颇大,能把握很大一部分宣武军的力量,在顺从效应下,他们就能节制宣武军。
康义诚是仇敌,孔循还不是。
康义诚耷拉着脑袋,发如杂草了无朝气,嘴中涎水不受节制的流出,“康......康义诚,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批示使......”
李从璟来到屋中,自有报酬他搬来高脚椅,李从璟往椅子上坐下,一挥手,孟松柏即将康义诚摁到一张,不知多少死囚重犯做过的,冷冰冰的木椅上,满身四肢都给绑住。
康义诚正难以呼吸,如处深渊,不竭下坠,突然感知到巨痛,不免大力呼吸,只是这口呼吸,只不过是让湿纸在他脸上贴的更紧了些。
李从璟道:“不答复也不可。”
李从璟摇点头。
宣武军的兵变根基已经无可按捺,但有没有孔循这个宣武军节度使,和朝廷雄师一起去攻打、劝降宣武军,环境就大不不异。
——他当然要持续进京,被宣武军叛变过后,他还归去何为?
这是李从璟从后代带来的逼问手腕,屡试不爽,传闻此法能让人清楚感知到灭亡步步邻近,便是心智坚固、能撑得住血刑之辈,也熬不住那惊骇。
康义诚不愧是一条男人,咬牙切齿道:“如此蛮不讲理,鄙弃法度,便纵你贵为亲王,今后也......啊!”
李嗣源与李从璟商讨后,决定先发制人。
身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批示使,常日里是多么威风,哪曾受过如此报酬,康义诚恳头肝火交叉,听到李从璟的话,觉得他要问甚么,正暗自计算,忽听得那最后一问,不由一怔,“甚么?”
十指连心,康义诚猝不及防,突然一声惨叫,神采顿时惨白,他看向李从璟,目光中充满仇恨。
李从璟坐在木椅上,“你能够觉得,作为侍卫亲军马步都批示使,身份高贵,孤不敢真的整死你,你或许还以为,作为颇受陛下信赖的大将,陛下会念你旧情,你乃至还能够觉得,吏治清算从不私刑杀人......孤现在就奉告你,在大唐的江山社稷面前,你狗屁都不是,孤想整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朴。不要思疑孤的话,孤向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是这些年世人称孤为贤王称呼惯了,忘了孤昔日的手腕。对待仇敌,孤的内心可没仁义品德。”
话未说完,中指也给掰断,两支手指扭曲的翘着,倍显可怖。
“别让康将军‘睡着’了,给点提神的东西。”李从璟摆摆手,自有小吏脸孔狰狞的上前,卤莽而精确的拔掉康义诚的指甲,一块接一块。
康义诚与宣武军的运营,是逼孔循反,现在康义诚就逮,不管孔循回不回汴州,那些宣武军将领、小校都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