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踌躇了下，她从未饮过酒。
刚才还在院子里发酒疯的轻风不知去了哪儿，哑婆婆目光和顺的看着她，做了一个用饭的行动，随后指了下锦鸢。
几日前摧辱她，将她当作妓子普通取乐的男人。
酒…
“至公子…”
更不消提在微醺的状况之下。
喝醉的小丫环听出那一词‘每月’，唇角抿了下，眼瞳瑟缩了瞬，几乎要忍不住眼底生出绝望来，仓猝压下眼睑，遮住慌乱，摇了点头，柔着声回道：“奴婢…此后再也不想喝了…”
哑婆婆福身应下，回屋子里去。
赵非荀持续问她：“好喝么。”
赵非荀语气温和着嗯了声，右手抬起，手掌拢住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掌心稍稍用力摩挲，喝醉后的小丫环，也不躲他，只是在贴上的那一刹时，看似安静的眼睫抖了下，亦未曾瞒过赵非荀的眼睛。
胸腔下的心跳声比常日更密些，却不至于让民气慌，反而打从心底让人感觉欢愉，身子微微发烫，连着脸颊也染上了热意。
而他……
她本该害怕、惊骇，惶恐失措的从这个坚固的度量中退出来，但酒麻痹了她的神经，仿佛连惊骇也一并麻痹了。
小丫环的眸底，不见害怕。
锦鸢被拍了两下后，似醒非醒，面前视野恍惚，闻声一旁的婆婆站起家，又闻声仿佛是有人来了院子里，她撑着胳膊也要起家来，谁知才动了一下，便头晕目炫，双腿发软的站不直，扶着石桌的手一滑，人软软的跌滑下去。
不像是那些男人们喝的烈性白酒，闻起来带点花果酿后的苦涩气味，勾得人忍不住想要浅尝一口。
哑婆婆拉着她在院里的石桌坐下，在两人面前各摆上一只酒盅倒的半满，也不催锦鸢吃酒，本身端起连喝了两盅下去，喝得极凶。
“既然喜好，便让张婆子每月沽点返来，给你解解馋。”
她能做的，只是坐在一旁陪着婆婆。
哑婆婆已经喝的有些醉了，一双遍及光阴陈迹的眸子更加浑浊，笑呵呵地看她，挑了下眉，仿佛在问她好不好喝。
跟着一盅盅酒喝下去，蔓开酒香四溢。
男人拢着她脸颊的手掌用了些力，言语暖和，语气沉了些，指腹用力掠过她柔嫩的唇，“说话回我。”
锦鸢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真能消百愁…？
赵非荀垂眸看她，小丫环嗓音娇软，混着醉意，听着更像是在撒娇，他唇角微扬，低了头，问道：“我是谁？”
赵非荀仅用单臂压住小丫环，扬颚，向哑婆婆挑了眉无声扣问。
“之前没沾过酒？”
鬼使神差下，锦鸢也端起酒盅，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入口微辣，很快便被苦涩的酒香盖过，满口生津，非常爽口。
哑婆婆眯眼笑着点点头，回身又要去忙时，锦鸢想起一样东西来，拦了下婆婆，从袖子里取出递给她，轻声道：“这是我做的香囊，婆婆若不嫌弃，在厨房、或是院子里干活时戴上，能摈除蚊虫。”
她睁着澄彻的眸子，恐惧无惧，用柔怯的声音回他。
哑婆婆打了个手势，让她站着等会儿，便仓促回身回屋里去，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壶酒，执两个酒盅，朝她晃了下。
小丫环连连点头，眸色里似有波纹涌动，“好喝极了！”尾音扬起了些，连带着寡淡的端倪也多了欢乐之色。
竟真是个好东西。
哑婆婆双手擦了下才接过香囊，捧在手心，离得远些了细心打量一番，面露清楚的欣喜之色，摩挲了下挂在腰间，用短促的声音回她。
哑婆婆收了酒盅、酒壶，哈腰要把女人拍醒，让她进屋子里安息去。
怀中的小丫环扭动了下，仿佛想挣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