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听得实在够多了,”男人乌黑的眼底,近似恶魔,语气平调,淡淡的,分外安静的,可他垂落在一侧的手却在颤栗,是因强行禁止着肝火,“小丫环,你的话早已没有可托度。做错了事情,就该当接管奖惩,记着了吗?”
小丫环连一刻都不敢逗留,回身,脚步踉跄着逃出来。
锦鸢嗫嚅着惨白的唇,那里敢说照实说。
不是朝着耳房去的,而是绕过了屏风出去。
本来守在门口的年青侍卫也被调走,无人再拦住锦鸢。
门上敲了两下。
随后,回身快步走出院门。
鲜血四溅。
锦鸢伸手扶着墙壁,撑住有力发软的身躯,站了半晌后,才慢吞吞走回圆凳上坐下。
……
这份诡异的和顺,让锦鸢头皮发麻,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以是谷旦是指他的生辰。
她瞳孔瑟缩,哪怕是连惊骇失神,小丫环也如此显得楚楚不幸。
薄唇轻启,乃至连语气都不阴鸷的骇人,只闻声他缓缓扣问,“小丫环,为何不听话等我返来,非要出来呢?”
是了,她想起来了,上个月他曾说过,这月有一两个谷旦要分赏下人,以是才让她做了很多福袋。
锦鸢浑身发凉,刚好此时,从院别传来一道痛苦的哀嚎声,长久地传入耳中。
脸颊被手指捏住,打断她的话,只听得男人阴沉的嗓音传来,“你出来是想逃,对吗。”
锦鸢愣了下,轻声道:“婆婆,早晨我吃过了。”
这些细枝末节的影象,串连起来,让她生出层层惊骇,更令她想起了梦境中,在清竹苑里的朝朝暮暮,仿佛与…现在小院中的日子逐步符合。
“奴婢…”她面唇惨白,眼睫狠狠颤了下,“不敢……”
一同响起的,另有赵非荀冷冽嗜血的声音。
莫非…莫非是因生辰之日,他也想取乐?
“是奴婢…听到了哭声…以是、以是……”
侍卫随身佩剑。
哑婆婆点头。
“至公子…”
赵非荀刹时冷下脸,不肯再听她这些言不由衷、虚假的要求,视野阴戾落在她脸上。
这一刻,锦鸢乃至不敢与他对视,身材比明智先行一步,回身掉头就跑——
另有他彻夜莫名的和顺。
但他是赵府嫡子、都城的骠骑将军、禾阳郡主的独子,他的一重重身份之下,生辰这么首要的日子,为何不在赵府,而要来这小院?
亲眼瞥见哑婆婆比了手指,说至公子。
“说话。”他没了耐烦,厉声催促。
锦鸢抽出胳膊,向哑婆婆笑了下,“我出去看看就返来。”
“是给至公子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