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公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递给严欢:“这是我从庆丰钱庄获得的帐本。”
陈公子解释道:“固然部分内容已经认不出来了,但从这些残留的笔迹中,还是能看出一些和‘白水宫’有关的买卖记录。据我所知,白水宫在买卖上一向和庆丰钱庄有来往,而这些记录显现,白水宫已经累计负债三万两。这么大一笔债务,王咏很能够为了回避债务,才对邓家下了狠手。”
严欢神采刹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满脸气愤地说:“王咏为了篡夺庆丰钱庄的资产,殛毙邓家满门,这仿佛也说得通。”
陈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亲热的笑意回应道:“能够这么讲。”
严欢眉头紧皱,满脸警戒,抬高声音渐渐说道:“陈公子,这么提及来,我们该是表兄弟。”
严欢摇了点头,神采笃定地说:“这只是一方面。我思疑他们能够另有更深的目标。比如说庆丰钱庄把大量资产借给了恒宝钱庄。”
第二日凌晨,第一缕阳光艰巨地穿透厚厚的云层,却遣散不了覆盖在这片地盘上的阴霾。
严欢畅步朝着那片沉寂的坟场走去。他的目光孔殷地在一座座坟茔间搜索,终究,在一处比较显眼的位置,发明了一座较大的坟。他渐渐蹲下身子,靠近墓碑,细心辨认上面的笔墨。因为光阴的腐蚀,这些笔迹变得恍惚不清,他眯着眼,费了好大劲,才模糊看到 “邓元杰伉俪之墓”。他在内心冷静念叨着,本来,这就是他的大伯和大伯母长眠的处所。
陈公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迷惑,赶紧诘问道:“严兄为甚么这么说?恒宝钱庄首要在长沙活动,庆丰钱庄则在武昌一带,两家钱庄井水不犯河水,为甚么会干出这类事?”
严欢大抵翻了翻,公然看到了白水宫的记录。他的神采变得阴沉,双手紧紧握住,指枢纽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王咏,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必然要为庆丰钱庄的兄弟们以及邓家报仇雪耻。”
陈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忧愁,点头道:“你说得对。二十年前,庆丰钱庄的打手很多,普通权势底子没体例把它毁灭。但白水宫有这个气力。当年,白水宫的钱庄、当铺、银楼样样都有,保镳打手的数量一点也不比庆丰钱庄少!”
陈公子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法,说道:“我本来也想去报仇雪耻,可白水宫气力太强大了,我实在惊骇得很,一向不敢行动。如果你真的想报仇,不如静下心来,制定一个周到详细的打算。”
陈公子点了点头,持续耐烦解释道:“这个王咏是白水宫的头领。白水宫在两湖一带权势很大,不但有钱庄,另有很多银楼和典当铺。传闻二十年前,他们和庆丰钱庄合作很狠恶,王咏一向对庆丰钱庄的资产虎视眈眈。”
严欢皱了皱眉头,说出本身的担忧:“但是,我担忧官府会被王咏拉拢。毕竟,白水宫在江湖上权势很大,勾搭或者贿赂官员应当不是甚么难事。并且,这些证据还不敷以科罪。”
严欢渐渐解开包裹,暴露一本烧焦的帐本。帐本封面已经被大火烧得脸孔全非,纸张也脆弱得很,仿佛悄悄一碰就会破裂。严欢眼中闪过一丝孔殷,向前探身问道:“陈公子,这就是关头证据?”
陈公子俄然从怀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严欢,说道:“我没甚么能帮你的,这里有一百两两银子,但愿你收下,就当是我为你报仇的事尽一份微薄之力。”
陈公子深吸一口气,神采凝重地看着严欢,缓缓说道:“严兄,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也一向在暗中调查邓家灭门案。颠末量方探听,我终究找到了一条非常关头的线索,这和你之前的调查成果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