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先将要去东兴之事奉告世人,世人流浪,有个处所便是不错,确不得挑,便都点头同意。又见一起之上,世子梁如身边一向有个后生,看那边幅便是夺目强干之人。方才都城当中,过分焦心,亦没问此人来路如何。

上文书说道,夏王带着肖猛、梁如天方亮便达到龙口。

进得屋内,但见一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色黑黝,大眼钢髯,却有武将之貌。头戴乌色四方安定巾,身着深蓝右衽直裰,又罩一赭石五福纹罩甲,蹬一牛皮矮腰靴。梁如认得,这便是邢立。方想问候,但见邢立先行了礼数,单膝膜拜。

夏王进了船埠,对梁如道:“你快去邢伯伯那边,你也晓得他在哪处。若寻到他,申明来意。把这个交给他,他便晓得了。我世人先到路边饭庄吃此饭食,一起之上,跑得也是累了,歇息一番罢。”

梁如挑帘而入,伴计自下楼忙他事去了。

邢立道:“王爷也来了龙口府?”

梁如道:“你止说姓梁的便好。”

“小事一枉,先领我去你父亲那边,我马上派人发一条海沧吴船供你父王世人所用,你那兄弟,远洋之行,用一条小号沙船便可。”

夏霸道:“豪杰却有此意?想这陆景孤傲,拜师却也费得心机。”

邢立道:“王爷此说到是生分了,我等与王爷世交,此事怎能不极力而为之。此船一向我自用,现送与王爷。船上海员二十人,另有管带一人,名叫邢方,是我侄儿,行船多年,经历甚广。此世人我皆是我亲信,毫无贰心,王爷存候心用之。凡是海事,与邢方商讨便可。我在东兴,亦设有分社,与本地各诸侯很有来往。我以写好一封手札,王父将信交与分社掌柜杜尚,他便全权安排。你们所用之船,尽可放心,都是民用,我又将‘隆德船行’旗号摘去,换了一‘清康船行’标旗,此标旗是假旗,反不招人耳目。”

“多谢叔叔尽力互助,若此后另有作为,必厚报之。”

邢立呵呵一笑,道:“方才听你说得,你父亲已扮装成镇抚使,这事便好办了,他有腰牌。若官家问起来,我便都推在他的身上,暗访卫办事,百姓哪有不照办之理?”

邢立道:“一起之上可有人追踪?”

二人挥泪而别。那巨舰山岳普通,缓缓出港,拔锚扬帆,渐行渐远去了。

夏霸道:“传闻过。文武双举在我朝亦是未几见。你救了如儿,便是我家仇人,本王虽想报恩,无法被奸人所害,自已亦不得保,怕是也扳连了你。将来若成事,必尽力相报。你现又有何筹算。”

梁如道:“与肖兄熟谙虽短,却仍旧交,无法又有此祸,草草逃命,却连为你画个肖像之工夫都寻不得。世道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现我心下,尽是报仇之设法。若真有一日,杀得仇敌,再与肖兄相见。”

还未等肖猛张口,梁如却先承诺道:“父王,容孩儿禀告。这位豪杰乃我之拯救仇人肖猛肖辰忠,青云卫批示使之子。你进宫之时,孩儿闲来无事,带领阿五世人打猎,想不到被豹子攻击,却要坏了性命之时,多亏他相救,才保得我才有本日。”

肖猛答道:“恰是鄙人。”

梁如畴前来过龙口府,自是常去邢立之处,门路也是熟谙。贩子之上,人多车杂,行马也快不得。到了顺海贩子十字街口,远远瞥见大红竖招旗,上书“隆德船行”,上面二层木楼,青砖红瓦,座北朝南,一楼气口宽广,诸多伴计,牙子谈着买卖,店浑家来往,好不热烈。二楼表面新奇都丽风雅,闹中取静,确是好档口。梁如心想到了,便走了畴昔。早有伴计将马看好。另一伴计上前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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