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一死,军中必然大乱。为稳定军心,景帝也是费尽了心机。他看中季文君是苏和之子,才特地封她为昭和大将军。季文君又在军中混迹多年,由她来代替苏和掌管全军,那关外与京中的世人天然也都无话可说。现在如果有人能够趁此拿下季文君,也就如同将全部皇位支出了囊中!

“有甚么辨别吗?”季文君反问。

在获得云逸的包管后,裘元安又低了头。用还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指拂过了季文君的脸庞,他才惊觉天气微凉。

连一声“拯救”都不能喊出来,此人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也幸亏他是跟了出来,不然她就只能在这湖里泡上几天了。

“如果四弟故意,那孤也可交于你手。”

“有。”裘元做事能够恶棍,能够不计结果,他却不成以,他是太子,他身上负担的是大周将来的国运。

他是太子?

裘元安侧成分开,季文君也抬头饮尽了杯中的薄酒。才入咽喉,她竟感觉都城的清酒比军中的老酒更苦、更辣、更易醉倒。

季文君端着酒杯拦了裘元安,见她毫无端方,跟在裘元安身后的常侍寺人尖声道:“猖獗!”

“元辉!”裘元安呵叱道:“季将军乃国之栋梁,怎能容你如此不敬?如果叫父皇闻声了,你怕是又少不了一顿叱骂。”

“醒酒?”云逸不解,“去哪醒?”

“真是怪人!”四皇子嘟囔了一句。

入夜,景帝指着季文君对朝臣道:“她是季文君,是苏和之子。朕方才已封她为昭和大将军,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贰言?”

太子翻了脸,裘元辉也不敢再来招惹。他退到暗处,冷静地看裘元安从季文君的面前走过。

“滚!”裘元安此次脱手更重。

抱着苏和的遗物,季文君又连续喝了景帝十壶阳江香。等桌上再无酒可喝,她才踉跄着走了出去。她本想是去醒酒,成果却顺着一条巷子走进了竹林的最深处。

望着那抹明黄色的影子,裘元安拱手嘲笑道:“儿臣恭送父皇。”

“殿下。”云逸一脸生无可恋道:“还是让部属来吧。”

“叱骂就叱骂,你看我们兄弟几人,哪一个没有被他吵架过?”裘元辉心中不平,“凡是他能宽怀一些,皇……大哥他也不会战死疆场。”

“放手!”裘元安挥手打退了云逸,他才俯下身子,云逸又过来扯了他一下。

裘元安说的煞有其事,直吓得张公公连连擦着盗汗。

景帝走远后,四皇子拍着太子的肩膀非常恋慕,“被父皇如此委任,皇兄还真是好运气!”

那名常侍被季文君身上的杀气震得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他又被人抓住了肩膀。

他本来是想说“皇兄”二字,可元青早就被景帝夺了皇姓贬为百姓,为了不给裘元安找费事,他只好改口叫成了“大哥”。

裘元安收了手指,道:“让云启去章乐宫传话,就说季将军醉酒落水,孤心中难安,特命你送她出宫去醒酒。”

捕到裘元安眼底的那丝阴鸷,季文君低声道:“我明白了。”

看着阿谁正在湖中间挣扎的昭和大将军,裘元安的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不必了!”唯恐裘元安起疑,四皇子今后退了一步,兴趣缺缺道:“兵权再好,那也不是臣弟能够介入的。更何况将军甚么的,臣弟还当真是不感兴趣。不过此次机遇可贵,皇兄也要好好掌控才是。”

“殿下且慢!”还不知季文君是女儿身的云逸扯住了裘元安。

“儿臣明白。”曾经的裘元点头应下。

“不消送了。”景帝蓦地转头,道:“你若真是故意,那就先给给朕收收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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