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次闭关非常慎重,还特地在密室外设下神通封印,免受旁人打搅。我虽心有顾虑,却也无计可施,只本事着性子再等。却不料前日早晨,墨俄然来跟我提及这流言之事……”

王妃见她如此灵巧,不由又想起当年阿谁拍着胸脯不管不顾偏要当大将军的女孩,的确判若两人。她再细瞧女孩眉眼之间,虽美丽如昨,却也添了很多成熟,更觉她这些年定是吃了很多苦头,止不住心生顾恤,言语间更是暖和柔善。

几分钟后,在巨树林立的玉王府后殿那口偏僻枯井旁,也一样闪起一片幽幽蓝光,三个身影顷刻脱出光团立在井外。

十年前和那该称为“姑父”的玉王爷闹翻后,菱就负气分开都城单独闯荡,竟是再也没返来过。这些年孤身在外,艰苦之处当然有,但那无拘无束的广漠六合,让她仿佛垂垂淡忘了这个该被称为“家”的处所。她自发得心中已不必再挂念了,可方才一听到玉王“疑似发疯”的动静,过往各种却又似躲不开的蛛网,从心底抛飞,一下将她缠得结健结实。

她说到这里俄然一顿,温和似月的面庞也不由带上了几分阴云:“也怪我常日从不睬事,府内换了这很多人都毫不知情……我听他一说天然感觉奇特,转天想去王爷闭关的偏殿看看,却发明那楼外满是新聘的兵士,我竟一个也不识得。”

一身夜行衣的王府侍卫墨走在最前头带路。他重又围起了蒙面巾,顶风冒雪的脚步忽快忽慢,仿佛很不风俗走在最前面。

她本该有百般的话要说,可见到那面露忐忑,仿佛闯了祸的小女孩般不敢上前的侄女,竟还是吐不出一句责备,只能轻叹着挥挥手。一圈偌大的水纹壁障如圆环般罩住白屋火线,将风雪声都隔绝在外。

舜从未到过玉王府后殿,立在井沿外先抬眼往四周扫了一遍。前后满是被巨树粉饰的暗中密林,只剩枯井四周这片毫无印迹的雪地。喧闹夜色中,偶尔有积雪重新顶高大的树冠上跌落空中,添上一道道白花花的新痕。

话问到关头处,王妃却欲言又止,急转动手中念珠,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实不相瞒,那偏殿里每到深夜常有骇人的哭笑声传出,有去查探过的仆人就说,听着像是王爷的声音。我本也不觉得真,让墨去随便怒斥他们几下就算了……

她侧身往亮堂堂的屋内一比,便带着点头低眉一副荏弱模样的菱先进了门。舜自是不带踌躇地跟了出来,剩下黑衣卫士一人在外,抬手将门一掩,静守在门口暗自防备。

皇子还未有行动,菱就已耐不住相逢的冲动,轻呼了一声“姑母”,想冲要上前,又怕对方怪本身绝情而不肯相认,咬着嘴唇始终不敢迈出脚步。

“前面就是王妃殿下潜修之所。”墨朝那片白屋比了比手,正要带二人上前,屋门俄然朝两侧翻开,一名身穿浅黄麻袍罩着白绒披肩,面貌温婉的女修者缓缓走出,驻在门边直看向树林火线被把戏遮住的这几人。

菱被他烦人的呼声一扰,顿时从回想的门缝里溜了出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拢着裘衣谨慎迈步,跟从在这不见机的家伙身后朝外走去。

“这是天然。”

三个沉默的身影前后紧跟着,今后殿深处的水井小亭方向走。

舜倒感觉这般小事完整不必操心多虑,直接建议道:“不过是些聘来的兵士罢了,王妃如果感觉不当,何不将他们都摈除出去?”

对于他这建议,太子稍稍沉默了几秒,只觉要如此鬼鬼祟祟借用水遁之术,未免有失皇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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