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太可爱了!是哪个缺德鬼干的……”界海眼看好好的石碑竟被人随便粉碎,感觉非常可惜,皱着眉头上前擦了擦那碑上的颜料,却毫无服从,只能叹了口气,绕过石碑走进殿内。但出乎他的料想,这偏殿中竟然空空荡荡不见人踪,只要门口的屋梁上挂了几道陈旧彩绸,在轻风中高低飘摆着。
“客人!客人!”
门内沉寂如初并无回应,少年又用力敲了敲大声喊道:“叨教!有人在吗?”等了半晌后,木门内还是毫无动静,因而他干咳一声道了声打搅,双手用力推开门走了出来。
这方碑也看不出是甚么材质,光亮的碑面泛着浅浅的紫色纹路,很有些奥妙气味,在石碑正中心更不知被谁胡乱画了个怪模怪样的飞鸟涂鸦,将这浓浓的古朴质感粉碎得一塌胡涂。
“好痛……”界海揉着肚子昂首看去,当下呆若木鸡。
祭司还立在池边如有所思。他明天夙起时,心血来潮下俄然想到这老神殿来坐一坐,没想到会碰到这个由帝国将来的担当者举荐去那边的少年……他挥手将鱼竿插进腰带,又从腰间的青色小布囊里取出枚旧铜币高高抛起,猛地一抓握在了掌心,他摊开手掌看去,铜币上写着个大大的“是”字。
此时还是凌晨刚过,水阁边自是一片沉寂,不算浓烈的阳光照到水池中色彩各别的睡莲上面,清雅透亮。界海连喊了几声都充公到任何答复,正靠在殿门上有些不知所措,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悄悄的落水响动,他从速走到外侧雕栏处向那边望去。
那人见到大厅中呆立着的界海面露惊奇,扬起眉角轻声说道:“这么早就有客人?请随便坐吧。”
徽章?祭司微微一顿,一抖右手将鱼竿收好,起家悄悄一跃,如云雾般飘到了界海面前。少年昂首打量他,这垂钓人看起来约莫20余岁,五官精美,清秀非常,弯弯的柳叶眉下斜斜的凤眼微翘,给人一种淡淡的孤傲感。
“客人!客人!”小傀儡还是等在原地,木然地喊着指令。
远处的白衣人仿佛没听到问话,还是斜靠着石山动摇竹竿,只留给少年一个飘飘出尘的背影。
门廊两旁那包间的木花窗里正透出无数敞亮光芒,对比之下,房间入口就显得有些阴暗了。界海眯着眼只能看到一个侧身站立的细瘦人影,他跳下转椅紧走几步迎上前,那人也刚好拍拍外套走进了大厅。
弄得这么奥秘,看起来倒仿佛没甚么奇特之处嘛……界海愣愣打量了半天赋记起了此行目标,他挪着脚步缓缓朝前走,细声问道:“叨教……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他一边走一边轻呼,期盼着能获得答复,但这陌生的小餐厅中却始终只要他的声音回荡,听不见任何其他响动。
他盯着阿谁字,眉头微皱有些惊奇,又在原地静思了半晌便收起铜币和瓷杯,回身不紧不慢地朝殿外走去。
面前将他撞翻在地的竟是个半人高的椭圆形金属傀儡。那弧形脑袋中心翘着根天线似的白羽,侧边镶了两个灰蓝色水晶圆片,桶状身躯外套了件白围裙,摆布各连了两根戴着赤手套的可伸缩机器臂,底下是银色的滑轮,挪动起来悄无声气。
少年站在吧台前静候了半晌,又偏头往厨房里望了望,那厚厚方布帘将全部入口挡得严严实实,甚么都看不到。合法他有些摸不着脑筋地四下张望时,从厨房中俄然蹿出一个身影来,将措不及防的他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界海穿过殿门口那高大的红木牌坊,抬眼打量起这座饱经风霜的神明道场。全部神殿还是旧时的廊柱式砖木布局,松木方柱上涂着暗红朱漆,上面铺满了玄色砖瓦的翘檐飞拱,看起来既简练大气又庄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