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不去便不去。”
宿世她推了雍王府的宴会,亲身上门向夫子赔罪报歉,又费了很多心机和力量才将他惹出的事全平了下来,磨破了嘴皮才哄他重新去了书院。
谢嫣咯咯的笑,声音娇俏清脆,“姜黎,琅儿就不消你操心了,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并且,谢嫣口口声声说她的亲骨肉是山匪的……
谁知倒是给这对“好兄妹”做了嫁衣?
庭前俄然吵嚷,一个小身影肝火冲冲的跑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串丫环婆子,只是他们没敢跟着闯进门,都在庭前候着。
“嫣嫣莫怕,”谢隽搂紧谢嫣,扭头瞥见姜黎左脸上蜈蚣似的刀疤,顿生讨厌,“姜氏,你若见机就该自请下堂了。”
她竟然真的不让他去书院,以往他不想遵循姜黎要求做事,他只要闹起来姜黎都会想尽体例哄他,最后非要让他去做的!
谢玉琅肄业十三年,她就为他策划筹算了十三年,终成绩了谢玉琅学富五车的才子之名,最后却被谢玉琅命令用桑麻纸活活闷死。
胸腔闷胀的痛苦一点点蚕食姜黎的认识,狂跳的心脏也垂垂地弱了下来。
只要阿谁小身影横冲直撞冲到姜黎面前,“我讨厌你!你凭甚么私行做主让我去书院!”
倒是与宿世她死时一样。
目睹姜黎从月洞门消逝,谢玉琅气恼的一脚踹在丫环身上,“都怪你们,走的太慢了!”
大周一百三十年,仲春上旬,气候日日渐暖,柳枝新绿,桃花始开。
她侧头看向丫环青竹,“车马备好了吗?”
谢玉琅模糊感受姜黎那里分歧了,一股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
姜黎蹙起了眉毛,被锋利的声音吵得耳朵疼,瞥了谢玉琅一眼,然后回身朝门口走去,直接忽视了他。
打湿了的黄纸一张一张的覆盖到脸上,隔断了口鼻能呼吸到的统统氛围。
这不是谢隽第一次夜不归宿,倒是他第一次把人带回府里。
他对她从未有过一丝的尊敬,他乃至从未主动唤过她一声娘亲。
“谢嫣?!你们两个如何能……”
她强压着肝火一把扯开账帘,却在看清那张脸时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