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走牛观花[第1页/共2页]

大凡道统名山,常常都有个清脆气度的名字,比方兵家真武山,道家龙虎山,佛家灵台山等等。

文人修道,浩气萦胸,这诗与酒,便是他们晋升感悟、挥洒才情的两大利器。

任真舌灿梅花,付豪杰意眩神迷。

他的左手抬了起来。

“两百里西陵,传闻有三十六路名胜,各蕴气象……”

五指拂过,浩然清气无声荡出,凝成一道灵力笔划,似一节梅枝横亘虚空,透着一股精纯而刚毅的意念。

牛背上,任真拎着一坛酒,百无聊赖地望向莽莽群峰,喃语道:“三十六路又如何?就算是三百六,也没见西陵文人经天纬地,破开那些酸腐教条!”

……

因而,他深吸一口气,无数斑斓名句接连爆了出来,彷如爆米花机一样,妙语连珠,织成了一大张珠帘。

感慨罢,他学着当年读书时胡想过的诗仙模样,朝后一仰,举起酒坛豪放饮了起来。

他一把擦掉嘴角的酒渍,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那片梅林,粉白如雪,暗香浮动,不由情意一动。

诗意兴,则儒意起。

“呵呵,我倒要看看,西陵的同境才俊都在贯穿些甚么叽霸玩意儿!”

面前这位付豪杰,格的是梅之形,修的是梅之神,悟的是梅之意。

墨客上前,暖和一礼,调侃道:“蔡兄平时埋没沟壑,不露峥嵘,本日借酒吟出如此豪放的好诗,恰好叫师弟偷听到了。你明天若还敢收酒钱,嘿嘿,我必然要拾你牙慧,当作我付豪杰的高文鼓吹出去!”

任真慢腾腾起家,不慌不忙再饮一口,俯身看向那名墨客时,脸颊有些红润。

任真点头,拿起坛子共饮一口,内心对此人的好感又陡升很多。

“付兄谈笑了!你尽管畅怀痛饮,明天我宴客,分文不取!”

任真把墨客的举止看在眼里,心头微松,此人气度不俗,言谈开阔磊落,不像是丑恶之徒。

“好诗好诗!”

说罢,他畅然一笑,从牛车上抄起一坛美酒,当即喝了起来。

格物,意义是切磋事物本源。致知,意义是获得真知灼见,至理大道。

“按儒家法门,三境独居,格物致知以成意;四境游学,行路万里可立心;五境朝圣,登高望远终知命。听起来高深莫测,说到底,还不是吹嘘甚么‘六合君亲师,仁义礼智信’!”

毫不霸道,却充足倔强。

付豪杰轻吐浊气,如梅傲立,高洁气质绽放六合。

书院很大,这四周崇山峻岭,连绵周遭两百里,皆是其辖区,真正用以讲经论道的殿群,只在那巍然耸峙的桃山之巅。

付豪杰鼓掌称奇,失声赞叹,“梅之隐逸!”

付豪杰豁然昂首,喜出望外,做了个请的姿式,便悄悄聆听。

任真手托酒坛,了望向远方那片乌黑,轻吟道:“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他目光湛湛,凝睇着牛背上醉意愈浓的任真,并未像世俗那样开口言谢,而是寂然道:“不悟梅,却识尽梅之真意,蔡兄真乃神人也!我特别想晓得,你悟的究竟是何种真意?”

任真没有回应,沉吟半晌,持续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单独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识途的不止是老马,这头老牛重车熟路,对火线的崎岖山路了然于心。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易容成蔡酒诗后,任真没有直奔桃山上的修文宫,而是摈除着那辆慢吞吞的牛车,信牛由缰地在群山间逛荡。

格物致知,正心诚意,这八个字,就是儒家关于神意境的修行精华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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