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回声,忙忙叮咛了个婆子去,苏姨娘现在却又松了手,对身边两个大丫环叮咛:

木容倒是一避:

“奴婢瞧着地上扔了笤帚,怕是六女人拿着打人用了,偏那笤帚硬的很,四女人脸上颈上刮出了很多血来,也不知伤口深浅,落不落得了疤。”

且不说这边苏姨娘令香枝领着木容回院子医治,倒是留了另个贴身大丫环香叶陪着留在了小佛堂,看着抖抖索索躲在一旁的几个婆子,便招上前来问明启事,愈听色彩便愈冷,终究看了末端站着的阿谁婆子,冷冷道:

“从速到医馆寻个医女来,到四女人院子里候着去。”

木宝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木容均是受了也不辩驳,这气才渐渐安稳了下去,到底骄易的冷冷瞥了木容一眼,回身便领着世人退去,可方才不过走到门口,就见着苏姨娘带着几个丫环仓促而来。

“我已着人去请了医女,你这伤可迟延不得,还是从速先回院子去吧。”

眼底毕竟带着几分恨,转头便领着世人去了。

“如何?找我娘告我的状?你也配?”

苏姨娘细眉微蹙,看着木宝背影看了几眼,这才转头去问香枝:

“你做的很好,若不是眼瞧着不好去报知了我,还不知要闹出如何大的错处,看四女人那忍着受着的模样,莫非要等三日满了把人放出了小佛堂,倒是带着一脸的疤瘌?到当时候,恐怕你们各个都逃脱不了干系!”

“我的呆女人,也不看看甚么时候,眼下这时候还说这些?您的那些罚,等伤好了再来领罚也就是了,恰是眼下这时候,要真是留了疤,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大事了,您如何就不体恤着我们姨娘的心呢?”

苏姨娘几步上前,便用帕子托住木容下巴抬了脸去看,眼底露着体知心疼,只是血已泛了出来,眼下挡住伤口,当真是瞧不出深浅,苏姨娘心一沉,这伤在腮上和下颌,若真是重了,可就落了疤了。

木容眼下瞧见了苏姨娘,眼底才露了泪光,苏姨娘手一松开,她便垂了头,泪珠子往下掉,一旁莲心站着,苏姨娘回眼去看,伤的比木容还多。

苏姨娘咬了咬牙,香枝上前扶住她,几人便上了台阶进了院子,满院里倒也尚好,只是进到小佛堂里,就瞧出了混乱,连佛像前的香炉都被打翻,撒了一地的香灰。苏姨娘抬眼去看角落里莲心扶着坐在蒲团上的木容,眼下也只安闲坐着,竟是不哭不闹,连吃惊都未曾暴露,她心下微微一动。

“六女人这个时候领着如许一大群人到小佛堂来,为的甚么?”

一行说着,便给几个丫环使了眼色,顿时几小我上前扶住木容,便往外去了。

“这如何行,父亲要我在小佛堂里跪上三日深思,本日这才第一日,一本经都还没念完,如何能走?”

苏姨娘给香叶打了个眼色,香叶便从荷包里摸出个一两的碎银子给了那婆子:

“姨娘,四女人和身边的丫环都被打伤了。”

“我不是交代了这事不准奉告东跨院里的人么?是谁奉告了六女人?还撺掇着六女人到小佛堂去肇事的?”

这一下,苏姨娘攥着木宝的手便紧了紧,倒是对香枝忙着又叮咛:

木宝嘲笑:

木容心下大惊,也所幸木宝毕竟也只十一二岁,又是个一贯娇养的女人,眼下打了十几下也是没了力量,动手渐渐缓了起来,嘴里也仍旧叫骂着,跟来的丫环婆子竟也没一个敢上前禁止,那护住木容的瞅着了裂缝,便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扶着木容也起了身。

苏姨娘垂眼暗思,昨夜里木成文那行动,算是重重抬起悄悄放下,到底四丫头也是木成文的女儿,何况一早没了生母,眼下又过的这么卑苦,不免不引得木成文心下几分怜悯,虽说今早着了人来讲四丫头院子里的事都交了她措置,即便没有冒头,可毕竟破了木成文从不过问后院的常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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