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下方番僧首级乃是黄教法王,曾在吉娑婆雪山参禅一甲子,精修《大黑天神变经》。大乘以后前去关外,做了牧民护法神,自号仓杰法王。
当下援助道:“曲阜孔家尊崇光荣,君上早就敬慕已久。现在明廷气数已尽,各位父老目光卓绝,该当晓得顺天报命的事理。于此关头之时,莫要自误!”
庞宪不肯空口承诺,只是心中暗忖,今后如果有暇无妨施以援手。这倒不是乱舍慈悲,缘聚缘散,随心而动。心似白云常安闲,意如流水自西东。
庙门火线宣法广场,两边对峙。可令人奇特的是,代表佛道两家的反而是七八位儒生将士。
立于火线的孔有德早已剃发换衣,“款项鼠尾”清楚已是归顺满清。映得他愈发惹人讨厌。此时孔有德踏前一步,义正严词辩驳道:
细细回顾蜀山中的能人异士,能让丘老前辈这积年地仙如此顾虑,又身在佛门外道,可未几见。不过荒山深潭多有龙蛇,真正的深切到这方天下,才知潜修剑仙层出不穷,本身所知也不过是活泼的少数。
遥遥只见,地上躺了一地蓝灰道袍的道人,惨嚎哀叫不止。那数千番僧喇嘛已经反客为主,占有了这座千年古观。
丘魁和仓杰便在此争渡仙缘大运,两边斗法五天五夜,可惜仓杰法王的六臂大黑天法相一出,能够对比道家地仙,烈焰宣泄,遮天蔽日,全部泰山都几近被他焚成焦土。
苍山寂寂,阔别尘凡的浮华,唯有委宛鸟鸣传荡在丛林密莽之间。千年古木仿佛老虬,张牙舞爪,暴风一吹,松针摇摆,似欲拔天飞去。
丘魁终究肯定,此人乃是昔年一名大敌,“山主,这泰山之巅,稍后恐怕会有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而他遵循天书炼制的傍身珍宝落神坊和五指神峰威震群仙,长眉真人都莫之何如,只能将他摈除中原了事。
金针圣母慈母本性,为了爱女各式绸缪,可惜施龙姑宿孽太重,加上所托非人,竟被旧友藏灵子顺势做了替劫之用。灵胎孕化婴儿之时,惨遭万蚁反噬,几近落得个身化劫灰,神魂俱灭,永久沉湎的了局,就连神驼乙休那般道行也不能助她超拔。【ㄨ】
现在在这泰山见到昔年大敌,无外乎丘魁这么正视。看下方番僧环抱,索命梵声响彻连缀,环拱若城的三千余位喇嘛,筹办充分已极,也不知这仓杰法王又有甚么诡计。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异派高人丌南公法驾来临。合该仓杰遭殃,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率先启衅,丌南公多么傲慢,怎能忍耐,一番争斗直将他四肢打折,大黑天法相被废,若非及时逃到百里以外的蒙军大营,说不得就要完整形销魂散。
衍圣公为孔子嫡宗子孙的世袭封号,在中原士人眼中的声望职位可想而知,范文程哪敢真的怠慢。正想和缓逼人气势,忽听一声调子奇特带有异域韵律的喝止声。
“娘亲,那位叔叔长得真都雅!”龙姑双目晶晶发亮,悄悄打量着庞宪,细声对她母亲说到。却不知诸人皆有匪浅道力,怎能瞒过仙家耳目。
庞宪暗自好笑,此时的施龙姑真是纯真敬爱,特别是笑起来,两颊酒窝最是诱人,对比她今后了局显得分外惨痛悲惨。
随后二人在泰山获得一部玉版天书,满是靠着这部天书丘魁才证当场仙,丌南公更是道行突飞大进,远超同济,将与之齐名的赤尸神君抛之脑后。若非为了爱妾沙红雁,甘弃天仙位业,此时早登仙榜飞升灵空。
衍圣公府当代家主孔衍植顿时被气了个倒仰,“荒诞!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两个喽啰卑颜屈膝,换了外族衣衫,天然不懂‘时令’二字如何写!现在又耀武扬威,在这玉皇观撒泼,是何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