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恪却又分歧于平常的俘虏,他是大唐的皇子,却又杀不得,留着他另有更大的感化,颉利干脆眼不见为净,将李恪、苏定方、王玄策等数人丢到了阴山北麓的草场,命人严加把守。
“去去去去...”
李恪看着丹儿一本端庄的模样,顿时来了乐子,李恪掰着指头对丹儿道:“不信你便想想看,苏武、张骞,哪个不是牧羊的妙手?”
向来也是,在无情的草原之上,能过五旬者已是高龄,细心算来,颉利已经是走在人生的后半程了。
丹儿跺了顿脚道:“摆布都是殿下有理,婢子是讲不过了。”
阴山位置险要,自古以来便是分别中原之国与草原的分边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守备森严,李恪想要逃窜天然是绝无能够。
但当这一次,李恪在此来到阴山时,时候便到了最好的仲春,而李恪竟真的过上了牧马放羊的日子。
丹儿一边挥手帮李恪赶着羊群,一边对李恪道:“正理,哪有殿下说的这些正理。这人间除了殿下少年出使,旁人都是士大夫出身,哪有长于牧羊的。”
丹儿本是与李恪一句打趣,但丹儿却没想到李恪竟然会这么说,使臣的吵嘴哪有跟牧羊的本领挂中计的。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覆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你亲身走一趟,把这封信送出去吧。”颉利把手中的信密封,交到了阿史那思摩的手中,轻声叹道。
两年的时候能够窜改甚么?
现在的颉利,已经不复十年前初继汗位的那般英姿英发的模样,近年来连遭波折的他更像是一头年老的雄鹰,虽击蓝天之心犹在,但经常也觉力有不逮,仿佛没有了当初的那般精力。
丹儿的嘴巴那里是李恪的敌手,丹儿被李恪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话,班超牧没牧过羊,这谁能说得准?
阿史那思摩虽未看到颉利的信中写的些甚么,但他的内心也很清楚。
这一刻,颉利仿佛能够感遭到当年前隋炀帝被兵围雁门时的那种迟暮之感,只不过当时的颉利还正值野心勃勃的丁壮,而现在,他已经到了隋炀帝的阿谁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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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脚下,水草丰美,李恪迎着劈面拂来的轻风,手持短鞭,赶着羊群往小湖边走去。
颉利的年纪不小了,比起大唐的太上皇李渊也不太小了十岁,过了本年,颉方便将年满五旬。
站在国君的角度,李世民不管是为了收拢民气,还是为了打击突厥的权势,都不会承诺这场买卖。
“服从。”阿史那思摩没有半句多言,只是俯身领命,冷静地退下了。
但颉利又可曾想过,李世民身为帝王,真的会同意这场买卖吗?
李恪一边持鞭赶着羊群,一边嘴巴上上轻声地唤着,有条不紊地进步。
阴山,李恪北上草原之时曾经路过于此,不过当时恰是入冬的时候,满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算有草,也是枯红色的枯草,未曾找到这首民谣中的意境。
“看不出来,殿下倒还是个牧羊的妙手。”丹儿见李恪把羊群赶地有模有样,对李恪打趣道。
两年时候,李恪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便作了放逐阴山的质子,现在的李恪比之在长安不知成熟了多少;两年时候,夷男从一个突厥附庸,变作了另立牙旗,唐皇赐纛的真珠毗伽可汗,雄踞一方;而两年时候也让颉利连遭挫败,从一个凌霸天下的草原雄主,变作了腹背受敌,南北受制的笼中孤狼。
草原雪灾、粮草被劫、丧失碛北、薛延陀背叛、朔方兵败、突利降唐,连续串的打击如此麋集地袭来,颉利的心早已不如昔日那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