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东宫的路上,李恪倚在马车的车厢内,靠着身后的软垫,双目微阖,似在想着甚么事情。

武媚娘看着李恪及谨慎又孔殷的模样,不由有些猎奇了,武媚娘道:“这和亲不过才是草议,公主都还未送来长安,三郎就想着毁和而战的事情了吗?”

李恪觉着武媚娘话中的酸意,捏了捏武媚娘的脸颊,对武媚娘笑道:“如何了,方才在大宴中要我娶吐蕃公主的是你,现在酸上的如何还是你。”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是只我在想着,父皇也在想着,一样地,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都在想着此事,本日所谓之战役,背后不过是大唐和吐蕃在抢着时候罢了,谁先跑赢了时候,谁就会先脱手。”

李恪想了想,回道:“你回宫后安排人到西池院清算一下,吐蕃公主来后便将她安设在西池院吧。”

李恪笑着摇了点头道:“我如果妄图吐蕃公主的美色,直接令人去问过禄东赞便是了,还何必在此愁苦,我现在内心想的可不是这些。”

李恪道:“钦陵还是少年,便不必另行安排处所了,他资质极佳,不成华侈了,给他在弘文馆里安排个屋子便好。他毕竟是吐蕃使臣,也不能太怠慢了些,便让他今后每日留在弘文馆中习文助教吧,《论语》、《孟子》等,凡仁义之书都是要叫他熟读的,如此将来我同禄东赞也有个交代。”

李恪回道:“我在想今后如何措置与吐蕃的干系,有了这层干系在,将来如果我大唐先对吐蕃脱手,仿佛就有些不当了。”

李恪在家国好处面前绝对是端地清轻重的,这一点武媚娘绝对信赖,武媚娘看着李恪的模样,也晓得李恪所言确切,因而对李恪问道:“三郎觉得我大唐与吐蕃间能承平几年?”

吐蕃地处高原,只待南面诸国一平,便可全定高原,届时南面雪域高不成攀,吐蕃再想扩大便只要往东和往西北这两条路了。

这个时候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十年,但终会到来。没有人会因为这场联婚而对对方有半分的心慈手软,这场秀,谁当真,谁就输了。而就在这段长久的承平时候内,如何措置两国的干系却也叫李恪不得不谨慎谨慎。

大唐和吐蕃都在蒸蒸日上之时,君臣高低都野心勃勃,毫不会循分,李世民、李恪、松赞干布俱是如此。

午后,大宴结束,各自回府,李恪和武媚娘也乘马车回了东宫。

要说给李恪身边添人,武媚娘不管嘴上如何说,脑筋里如何衡量,内心的第一反应天然还是不乐意的,但两国和亲乃是大事,李世民既已有同意的意义,武媚娘就只能同意,武媚娘现在这么说多数也只是在摸索李恪的态度。

而两国之间必有一战,这是大唐心知肚明,吐蕃也心如明镜的事情,这场联婚必定了只是装点承平的一场作秀,是给两国由战转和停止的一场叫两边看了都稍能放心些的典礼罢了,但再次由和转战终也只是时候题目。

往东便是松洲和吐谷浑,直攻大唐,往西北则是雄师入西域,和大唐在西域争雄,不管吐蕃如何选,都免不了要和大唐相争。

武媚娘问道:“既如此,那三郎筹办如何安设吐蕃公主?”

李恪回道:“这个恐怕没有一个确数,需得看两国行事的速率。我大唐这边,定方奉我之命正在吐蕃练兵,还需数载光阴,父皇也欲削关陇门阀,增加对西北军府的掌控,如许不是短时候内便可一蹴而就的。

“三郎将纳美人,为何还是愁眉苦脸的一副模样?”武媚娘坐在李恪的身边,看着李恪凝眉苦思的模样,对李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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