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玄学之道,虚而无实的东西,李恪本也是不信的,但杨妃一力对峙,李恪也不忍违逆了阿娘之意,便也一早跟着出宫了。

几日前,李恪在玄武门遇刺,昏倒旷日,宫中太医几番施药均是无用,眼看着李恪便要不成了。

李恪踩着石阶缓缓往上走去,虽还未见观门,可入鼻的已是淡淡的檀香气,瞥见的也是袅袅入云的轻烟,再加上耳边这阵阵动听的撞钟声,倒也很有几分世外清净地的意义了。

此时李世民尚未即位,瓶儿口中所说的陛下天然就是他的祖父李渊了。

这迎客道童本就是方外之人,甚少出观,再加上杨妃与李恪又并未表白身份,这道童本该不知他们是何人,怎的一开口便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听闻栖云道人入了终南山,李恪天然无所谓,可杨妃不免可惜道:“真人于小儿有恩,本想着本日能劈面言谢,未曾想竟如此不巧。”

“阿娘,这玄都观是否太偏僻了些,怎的这般好久才到?”李恪自马车上走下,拍了拍坐的有些发麻的腿,对杨妃道。

李恪方才遇刺不久,长安震惊,一众侍卫随李恪出宫时便得了太子左卫率将军尉迟恭的叮咛,务必随身保护汉中郡王,寸步不离,他们不敢让李恪孤身入观。

龙凤纹饰本是皇室独占,普天之下的道观中,能用龙凤的恐怕也就只要栖云道长所掌的玄都观了,有此可见玄都观位份之高。

杨妃身边的瓶儿见李恪被杨妃说地一脸茫然的模样,掩嘴一笑,哈腰靠在李恪的耳边提示道:“玄都观观主栖云道长乃陛下所封之大唐国师,职位尊崇,太子尚且礼敬,你切莫失了礼数,平白惹得娘娘不喜。”

玄都观位于长安城南崇业坊内,与靖善坊的兴善寺隔朱雀大街相望,并为长安佛道名誉地点。

“栖云道长乃世外高人,不喜人多眼杂,出去两人便是,其他人等便在此等待,如有叮咛再传你们出去。”到了观门口,杨妃对身后跟从的一众东宫卫率的侍卫叮咛道。

道童闻言,神采一愣,接着忙问道:“但是杨妃娘娘和汉中郡王劈面?”

李恪只是随口一句抱怨,没想到杨妃反应竟会这么大,悻悻地点了点头,诚恳地闭上了嘴。

玄都观观史颇久,隋初宇文恺奉文帝杨坚之命,以乾卦爻辞之道兴建大兴城时便将玄都观移至了此处,宇文恺以玄都观弹压都城风水,尔来五十载。

李恪自朱雀门出宫,一起南下,开初火食倒还稠密,可越往南走,人流便更加地稀少。再加上时候尚早,迩来又非崇道礼佛的大日子,待李恪到了崇业坊,街道之上出去稀稀少疏的信徒,已经少见行人了。

玄都观香火极盛,观主栖云道长更是道学俊彦,道法之深,天下瞻仰,故而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无数,玄都观香火天然极盛。

李恪本来还对阿娘的谨慎颇不睬解,现在听瓶儿一说,顿时便明白了过来。李唐皇室以道家祖师李耳先人自居,而栖云道长更是道家高人,李渊拜他为国师倒也不奇特。

杨妃带着李恪进了玄都观的内殿,便对殿内卖力迎客的道童唱喏道:“善信杨氏,特携小儿李恪前来拜谢栖云真人,还乾道望代为通禀。”

栖云道长乃当世高人,深厚李渊正视,现在虽大权已在李世民手中,但李渊的职位还是超然,杨妃恐怕李恪年幼,说话间失了分寸,叮咛再三才放心肠带他进了玄都观。

杨妃不解地回道:“善信恰是太子侧妃杨氏,小儿也恰是汉中郡王李恪,不知乾道如何得知善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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