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过,就该说两家的婚事了。
司岚笙悄悄的吐出一口气,问起了梅花口脂的做法,两人酬酢谈笑起来。都是当家主母,明白寒暄的端方,只谈脂粉金饰,笑语宴宴,没有半分芥蒂。
巩太太微微感喟道:“还没醒,把我给担忧的。”就算太医再三包管了,巩文觉并无大碍,但她一颗做母亲的心,如何能放得下?
司岚笙心头打动,欠身道:“原该早些来,又恐扰了你的清净。”
不消司岚笙使眼色,烟霞也主动上前帮手,跟她们一道退了下去,回身轻掩了房门。
巩家的态度,让司岚笙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不管这门婚事成不成,她也不至于尴尬。最差,也能和巩家交好。
她将方家对方锦佩的奖惩说出,总要让巩太太出一口气才好。
待两个女儿走后,司岚笙再一次查抄了礼单,才叮咛下人套了马车,往巩府而去。
“只要我觉哥儿能醒过来,统统都好说。”巩太太也不是好乱来的人,天然明白方锦佩这件事本身并不简朴,看出了些许冲突之处。
昨日便说好了本日到访之事,巩太太派了得力的嬷嬷候在垂花门处,待司岚笙一到便引着她往内院走去。
本来她只是传闻过方锦晖的隽誉,但两家达成口头上的婚事意向以后,她越看越感觉方锦晖扎眼,合适她心目中的儿媳人选。
方锦晖闷闷的点了点头,勉强笑道:“母亲放心,我走了。”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方锦书暗自握紧了拳头。背后那人不管是谁,她必然会把他给揪出来!
司岚笙就着她的手起来,心伤地按了按眼角,道:“佩姐儿也是方家的女人,她犯下如此大错,我这个做堂伯母的也有任务。”
巩太太心头响起昨夜丈夫的话,很有些无法,但又非如此做不成。端了茶杯渐渐品着,只感觉话到了嘴边难以开口。
巩家行事低调平和,从巩太太的行动就能看的出来。两家就算做不结婚家,对比巩家家世低一级的司岚笙来访,也做足了礼节,涓滴没有忽视之意。
“你们二房的环境,我一早就晓得。”巩太太道:“你都说你是堂伯母了,莫非还能替她父母管束不成?”
说着,她表示烟霞将礼单呈给巩太太身边的贴身丫环,道:“魏州故乡带了些新奇的特产来,我捡了几样带来,不是甚么奇怪的,还望勿要嫌弃。”
关于这份礼单,司岚笙考虑再三。重了,又怕显得方家过于心虚;轻了,又担忧巩家感觉本身没有诚意。将库房的东西折腾了几次,才定下来这么一份不轻不重的。
这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两个孩子。
见她如此,巩太太也有些伤感。
屋子里温馨了下来,从内里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丫环纷繁见礼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从内里推了开来。
沉默了半晌,司岚笙突破了沉默,苦笑道:“有甚么话,太太无妨直言。”巩太太的态度,实在已经说了然统统,只是她不甘心,想听个明话。
“你来就是了,还带甚么礼。”她叮咛嬷嬷:“你去看看,比来府里新制的梅花口脂另有多少?取一些来,让司家大太太带归去,也是我的一番情意。”
“都是我们家的错。”司岚笙歉意,起家见礼道:“扳连了公子。”
“话虽如此,但我这心头总归是不放心。”司岚笙道:“今儿一早,就将她送去了三圣庵,盼着她能为公子赎罪。”
氛围,逐步热络起来。
这是要谈闲事了,司岚笙内心明白,率先开口道:“公子可醒来了?”
司岚笙满嘴苦涩,艰巨的应道:“如此,就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