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舞倾城[第1页/共2页]

台上已然站了三位女人,均是一身水蓝长裙,身材均匀,容颜姣好,纤腰一扭,跟着笛声或委宛,或腾跃,在舞台四周烛火的映照之下就像一团跳动的蓝色火焰,当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六道长长的手臂伴着扭转闪动的裙摆舞的一众来宾看的痴了。西域舞娘,本就善于扭转和腾跃,而这跳舞插手了中原跳舞的灵动水袖,倒是令人耳目一新。一曲舞毕,跟着一声鼓响,长袖碎成片片落在台上,舞娘们暴露晶莹白净的手臂和苗条美好的手指,指尖火红色的指甲上捻着一朵蔷薇花。

契苾道元嘴唇碰碰酒杯,便放下了。贰心中一股愤激,本想借着巡查周边离了宴席,但又盼着一会儿那文女人出来会不会再吹奏一次刚才那奥秘莫测的曲子。

铃音中却有一声琴音,苦楚朴素,跟着琴音在场中漫过,数十盏长信宫灯中燃着的松节油火焰同时闪了一闪。琴音流水般逝去,就如起了一波看不见的浪,将人打湿后又退潮而去。场中世人鸦雀无声,纵使看过无数声色犬马的尘凡歌舞,本日这等奇特气象,还是第一次见。象牙筷子呆在空中,银质酒杯跌落脚下,而世人浑然不觉。

“雪?”不知何人惊奇叫了一声。

白光掠影,场中高速扭转的女子俄然顿住,琴声铃声现在戛但是止,风雪刹时不见,合座灯烛齐灭!却有皎皎月光如银光倾泻,照着场中白衣女子手中的一枝红梅!世人面前立即现出片片梅林,殷红如血的梅花顶风怒放,花中芳香稠密的化不开普通将人陷在当中!白衣女子轻纱遮面如同月神,左手红梅便在这无边梅林的最中心,右手腕上一串铃铛脱落,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收回灿烂一响。

世人正在惊奇之间,琴音却复兴!铃声亦复现!三声古琴之音,听不出任何旋律,却如同万里江河倒悬,九天银河崩塌,带着如潮般的铃音以不由分辩之势扑在世人耳边!瞬息之间,世人如置身奔腾扭转的滔天巨浪,一种奇香以不成反对的倔强之势满盈全场。

刚才的朵朵雪花已变作漫天风雪,挟裹着场中诸人!若说这雪花是幻?为何桌上地下一片乌黑?若说这雪花是真,为何接在掌中,却不留一丝陈迹?

漫漫风雪与扑鼻异香当中,台上正中烛光照亮之处,却现出一个身影。纤腰不敷一握,乌发随风似云,满身洁白长裙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分不清是雪作衣衫,还是衣衫似雪。人影淡淡,似流光固结而成,不由令人生出疑问此处真的是人间?

铃声细碎缠绵敲打民气,如同阵阵潮流抚摩着乌黑沙岸。

一阵细碎铃音洒下,烛光渐暗,虽是隆冬气候,却有一阵冷风缓缓而来。

却有人影从当中那屏风中跃起,轻巧如电,一伸手抓住铃铛,一个男人温润的嗓声响起:“这云海歌舞,确切分歧凡响,只是一人独舞,岂不孤单?让我来合一番如何?”

伴着悠悠琴音,宴席便已开了。银质酒壶盛着鲜红夺目的西域葡萄酒,白瓷细盘装着精美切块的烤羊肉。象牙筷子挑起百样果脯,炭烧铜釜里闷着雪山鹿糜。契苾道元心想这云海城中,能摆的出这等规格宴席的,不在皇宫内,就在这北雁南归楼中。契苾道元便向那屏风以内瞅了瞅,影影绰绰见仿佛有两人对饮,却又看不逼真。

“好!”世人虽看惯了风月歌舞,现在却不得不赞一声,情感也变得高涨起来。

风雪中的人影,化作白光,翩翩身影,如风卷起栀子花,伸手,踢腿,柔臂轻舒,广袖流云。寥落琴音直追前人意境,无形之舞令人目不暇给。琴声也如淙淙冰泉,从悠远的雪山之巅一起倾泻。世人目炫神迷之间,却见雪中开出一枝红梅,红光点点,暗香浮动,方才觉悟刚才鼻中所闻莫不是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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