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罢,已是转过了身来,没有拿着条剪的手抬起,揭去了头顶上的大氅。

闻歌皱眉,不解。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如何能猜到他的设法?此人还真是讨厌!拐弯抹角的,成心机吗?有甚么话,直说行不可?

两人绕到前屋,进了门,闻歌公然便瞧见堂屋正中摆放的桌子上一只红泥小火炉正烧得火红,炉上一壶水咕噜噜正翻滚得欢畅。

那模样,倒与寒朔有些类似。

“议事厅那边另有事等着我措置,你送闻歌女人回房吧!”

闻歌看着他烧水,烫壶,泡茶,不一会儿,一杯汤色澄亮的茶水被推到了面前。

幸亏,那茶水已是温过的,不然,这会儿只怕就要烫得她直吐舌头了。

闻歌一畏死,二不求人,她有何惧哉?

何况,与此人待在一处,闻歌可没觉出半点儿的安闲。能走?求之不得。

但面前此人呢?明显笑着,那笑意却未及眼底。悄悄一瞥他的眸子,闻歌便是轻打了一个颤抖,回过了头,再不敢去看第二眼。

尝就尝吧!他总不能煞费周折让本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毒死本身吧?闻歌有些有恃无恐地想,然后,端起那茶碗便是一饮而尽。

不过……闻歌悄悄警告本身不要暴躁。归正,那药究竟是甚么,迟早要暴露端倪来的。

闻歌不是不见机的人,人家既然都摆明送客了,她也没有赖着不走的事理。

他们是不一样的。

斗笠下那人低低笑了两声,“好吧!现在,我算是信了你性子果然朴重。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这性子说好听点儿叫朴重,说得不好听,怕就是蠢了吧?”

“没甚么意义。我请你来,就是请你赏花,品茶,顺道见见你,如此罢了。”

这回倒是细细品了一回,只是,委实她在这方面没甚么天赋,除了感觉还算好喝,也品不出究竟那里好来。

闻歌半点儿没有气恼,反倒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道,“好了!这花也赏了,茶也喝了。中间总该说说,请我来的企图了吧?”

以是,闻歌很能了解,也非常安之若素,撇嘴便道,“是啊!发展在如许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只要不是那痴顽不堪的,都该对这人间花草了若指掌吧?可惜啊!我恰好就是那痴顽的,烂泥扶不上墙,让中间绝望了,抱愧抱愧。”

闻歌抬起眼,从腾袅的白烟中看向劈面。

万劫低低笑道,“要说你们女人家,就是心机多。我请你来的企图,便是如此了啊!难不成,闻歌女人还等着我与你深谈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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