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侍立在旁的关羽和张飞,也是神采大变。张飞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厅中来回踱步,口中骂骂咧咧:“他娘的!袁绍那厮!另有刘表那老乌龟!见死不救!算甚么豪杰豪杰!等俺老张杀出去,定要……”
仿佛……统统的路,都已经被堵死了。
我的心中,却反而涌起了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断交!
投降?城中数十万百姓如何办?曹操会放过我们吗?
我拿着那分内容简短却字字千钧的谍报,又想到那空空如也的粮仓,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
河北袁绍方面: 确切在边疆制造了一些阵容,但雷声大雨点小,底子没有本色性的军事行动。明显,他并不肯意为了徐州而与曹操提进步行主力决斗,更乐于看到曹操在徐州耗损气力。希冀他出兵得救,已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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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另有一口气在,只要这座城还没有破,就另有机遇!
这个数字,如同好天轰隆,狠狠地击中了我的胸口,让我刹时感到一阵眩晕!
死守?没有粮食,三天以后,莫非要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战役吗?
我看着刘备那张写满了痛苦和挣扎的脸,看着关张二将军眼中那份不甘和悲忿,看着窗外那还是在固执抵当、却已是强弩之末的下邳城……
全部议事厅,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堵塞的绝望氛围所覆盖。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非常果断。我必须立即将这个险计,奉告主公!哪怕只要万分之一的胜利能够,我们也必须去尝试!
这日凌晨,卖力办理粮仓的官员(一名被我汲引发来的、以廉洁着称的老吏)面无人色地冲进了我的别驾衙署,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陆……陆别驾!不好了!府库里……府库里最后一批储备粮,也已经……也已经见底了!遵循目前的配给量,最多……最多还能支撑三天!三天以后,全城军民,将……将无粮可食!”
就在粮草官前来汇报的同时,另一份来自玄镜台的、一样是加急通报的谍报,也送到了我的手中。这份谍报的内容,完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幸运的火焰:
我立即赶往刘备主公的府邸,将这两个最坏的动静,沉痛地奉告了他。
荆州刘表方面: 则更是毫无动静。刘表还是推行着他的“坐观成败”战略,对我们的求援置若罔闻。
我们,真真正正地堕入了山穷水尽、四周楚歌的绝境!
刘备听完,这位一贯以坚固着称的汉室宗亲,也忍不住身躯一震,神采刹时变得惨白。他踉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一种豪杰末路般的悲惨。
“粮尽……援绝……”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莫非……天真要亡我刘备,亡我徐州乎?!”
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立即随他前去府库查验。面前的景象,比他描述的更加令人绝望。曾经堆积如山的粮仓,现在空空荡荡,只剩下角落里一些散落的谷壳和老鼠啃食的陈迹。卖力分发粮草的兵士们,也都是面有菜色,眼神暗淡。
不!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我们还没有输!
三天!
阿谁猖獗而大胆的动机,再次如同野火般,在我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张吊挂在墙壁上的徐州水文地理图,投向了那条环抱着下邳城、现在正值汛期、水位不竭上涨的……泗水!
突围?曹军十万雄师围困,如同铁桶普通,如何能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