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窗外，下邳的天空还是阴沉，但我的心中，却已是风起云涌。
杜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本来别驾也识得广元与公威。提及他们，倒确切有些动静。前些光阴听闻，他们二人仿佛都已南下，往荆州方向去了。荆州牧刘景升（刘表）夙来礼贤下士，境内相对安稳，很多中原士人皆往彼处。广元与公威才学不凡，想来也能在荆州觅得一席之地吧。”
“哦？”我心中一动，顺势问道，“比方石韬（石广元）、孟建（孟公威）这几位，不知子绪先生可有他们的动静？暮年游学时，曾与他们有过数面之缘。” 我用心提到了这两个与“卧龙”干系密切的名字，想看看可否密查到一些相干的讯息。
“颍川？”这两个字刹时震惊了我的某根神经。那是我初涉天下局势的处所，承载了我太多的影象。固然现在徐州人才济济，但来自颍川的访客，总能让我多生出几分靠近之感。我立即叮咛：“请他出去。”
“子绪先生不必多礼，请坐。”我表示他就坐，亲身为他斟上一杯清茶，“听闻先生来自颍川，不知此来徐州，所为何事？”
“徐元直？”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跳！端着茶杯的手，几不成察地微微一颤。
“颍川杜袭，字子绪，拜见陆别驾。”他躬身施礼，不卑不亢。
提及颍川故旧，杜袭的神采略微放松了些，带上了一丝感慨：“颍川人才辈出，然时势动乱，亦是分离流浪。如郭奉孝、荀文若等，皆已在曹公麾下，位高权重。亦有一些故交，或隐居不仕，或南下荆襄避乱……”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惜，又异化着一丝佩服：“……名叫徐庶，字元直。此人暮年任侠仗义，后折节向学，不但学问高深，更兼通剑术，有策画，有胆识，实乃文武全才。只是……”
“欲寻明主……去处不明……”我心中几次咀嚼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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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袭摇了点头，脸上暴露遗憾之色：“说来忸捏，我与元直虽同为颍川人，亦曾数度清谈，却非厚交。只知他厥后仿佛也去了荆襄一带，曾在名流庞德公门下肄业。不过，约莫是客岁吧，听南下的朋友传回动静说，元直仿佛已经分开了庞公那边，言说……欲寻访天下，觅一真正值得帮手的明主。至于他究竟去了那边，是北上还是东行，抑或仍在荆襄躲藏，那就无人晓得了。唉，似元直这般大才，若不能得遇明主，岂不成惜？”
“多谢别驾！”杜袭起家，再次恭敬施礼。
杜袭捧起茶盏，略作沉吟，开口道：“袭乃颍川定陵人。近年来中原板荡，曹孟德虽略定北方，然其法度严苛，科罚峻急，非袭所愿居住之处。久闻陆别驾管理徐州，仁政爱民，重士尚贤，境内安宁，百姓归心，实乃乱世中可贵之清流。故不辞劳累，跋涉而来，一则为避祸，二则……亦盼能得一展所学之机，为徐州略尽微薄之力。”
那日午后，我刚与韩暨参议完开端的屯田打算，正筹办批阅几份告急军报，亲卫出去通禀，说门外有一名自称来自颍川的士人，名叫杜袭（字子绪），特来拜访。
半晌后，一名年约三旬、面庞松散、眼神沉寂的文士步入堂内。他身着朴实的儒衫，举止间透着一股精干和谨慎。
颍川故交带来的不但仅是旧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等候和新的变数。元直，你究竟在那里？你会来到徐州吗？
杜袭见我沉吟，觉得我在感慨故交换散，便持续说道：“是啊，世事无常。想当年，与广元、公威他们经常来往的，另有一名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