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描述越来越详细,固然没有图纸,没有什物,但那活泼的比划和充满传染力的言语,已经在我脑海中开端构建出一个独特的形象——一种并非血肉之躯,却能摹拟生物行走,依托内部机器力量进步的运载东西。
“敢问府君,” 他的声音安稳,带着一种指导式的探听,“常日可曾留意过,牛马之属,行于崎岖山路之上,其步态与高山有何分歧?”
这毫不是对现有车辆的简朴改进,这是一种全新的、颠覆性的构思!将生物的活动形式与机器的省力道理相连络,缔造出一种能够在庞大地形上自主(或半自主)挪动的运输东西?
这……这的确是闻所未闻!
他眉头微蹙,堕入了长久的沉吟。周遭工匠敲打木料的“叮当”声、远处河水流淌的“哗哗”声,现在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隔断开来,只剩下我们之间那无声的思路交换。半晌以后,他抬起视线,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却并未直接给出答案,反而抛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题目:
“单公子,”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内心的冲动,语气中充满了赞叹与切磋,“你这构思……当真是……石破天惊!此物若能功成,其利何止于徐州,于天下亦将有大用!”
我的题目,如同投入安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诸葛亮眼中漾起了层层波纹。他并未立即答复“良策”与否,那双通俗的眸子仿佛穿透了面前的喧哗,望向了更深远之处——那重峦叠嶂、门路崎岖的窘境图景。
我凝睇着他,目光灼灼:“不知此‘仿生运具’,可有……可有更详细的形貌?或是……已在尝试制作当中?”
“此乃物理知识。” 我点头道,“杠杆借支点之力,可撬动千斤;齿轮相啮,通报动力,亦能窜改速率与力量。此皆为工匠常用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