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面,是你终究肯留在我身边了。”檀逆勾唇,一抹弧度浅浅的嘲笑,“坏的一面,证明你对九鸢用情至深,为了她,甚么都情愿做。”
鹿凝无声落泪。
那段回想,是他不敢触碰的痛,“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
“不。”鹿凝戳穿他,“你爱的是力量,强局势不成挡的力量。”
怪不得冕下肯去插手东海的万年宴,本来是打着带妖后一起去的主张。
“仆人。”
檀逆从廊道的转角走出来,身后跟着两排恭恭敬敬的小妖侍。
鹿凝停下挣扎,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感觉陌生到了顶点。
荆诡板着脸没回应,他哪儿晓得仆人是甚么时候出来的。
檀逆眼神阴鸷,“我早就警告过你,你的喜好会害死她。”
左使递上请柬,“东海龙鱼宫主的万年宴,对方但愿冕下列席。”
檀逆浑身一僵。
她心口一阵阵堵塞的痛,声音发颤,“那我也警告你,如果你拿九鸢血祭,我就跟她一起死。”
偌大的妖殿中满盈着一股子苦楚。
男人仿佛表情不错,周身的气压没以往骇人,姿势挺疏松的,“你们另有事?”
两人低头施礼。
不管是鬼神铠甲盾,还是雪蚕冰丝蛹,都是人间难寻的绝迹珍宝,檀逆一下送出两件,论豪阔,没人比得过他。
鹿凝不再踌躇,“好,我承诺你。”
他能亲身参加,就足以让龙鱼一族感到蓬荜生辉了。
檀逆手指曲折,替她抹掉脸上的泪痕,“对,也不对。”
男人的心机阴晴不定,无处不透着伤害。
左使惊奇,连荆诡都愣了一下。
鹿凝闭上眼,一行泪悄无声气的从眼角滑落。
左使瞥荆诡一眼,好似在问,你不是说妖皇冕下在寝宫里吗?
她完整看清了,“你口口声声想要获得我,可你忘了在异世是如何逼死我的吗?”
“你不消如许如临大敌。”檀逆神情莫测,“就算你的心临时不在我身上,迟早有一天我会给它拿返来,人我要,心我也要。”
“不消回绝,本皇会列席。”
寝宫外。
泪水恍惚视野,鹿凝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她流下的眼泪,滴滴落进贰内心,如同万箭穿心,痛感澎湃而狠恶。
“还用问?”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来打搅。”荆诡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后呈现。
他低眸看着鹿凝的唇,拇指悄悄拂过,“不管上天上天,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放过你,这辈子要定你了。”
那眼神,鹿凝揣摩不透,不由忐忑起来,“你看甚么?”
荆诡接过来看了一眼,“你晓得的,仆人向来不喜好这类场合。”
他说完,重重的吻住鹿凝,展转吮吸,舌尖强势探出来,一阵侵城攻地的讨取。
左使手拿请柬,踌躇着要不要出来通报。
“我在想,这到底是功德还是好事。”
“……”
“刚来。”荆诡面无神采道:“仆人出来挺长一段时候了,你有甚么事?”
“……”
好半晌,她才找回本身的声音,“那现在呢。”
“爱。”檀逆深深看着她,掌心覆上她侧脸,“一向都是你。”
他包管,“我独一一次骗你就是在异世那会儿,没有第二次了。”
檀逆走进寝宫时,鹿凝已经醒了。
“冕下。”
檀逆掌心扣住她后颈,与她额头相抵,目光炽热,“回到我身边,我能够当弑神泯不存在。”
几个眨眼的工夫,檀逆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这个疯子!
“等等。”檀逆号令他,“去地宫把那套鬼神铠甲盾取出来,另有一件雪蚕冰丝蛹,给龙鱼宫主当贺礼。”
“是吗。”
鹿凝感到绝望,“你威胁我?拿这个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