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女儿从未想过再与那奎木狼重续前缘。”我趁机剖明心迹,又道:“纵是因着和亲不得不再嫁他,也没筹算与他至心过下去。只是想着先稳住他,待北疆安稳,朝中安宁,就想个别例把这奎木狼私逃下界之事告上天庭,叫那天兵神将收他上界。到时,父王便可调派兵将,趁机收回北疆。”

奎木狼吃人是不大能够的,他在碗子山中十三年都没吃过人,不会俄然到了宫中就换了口味。倒是那海棠,深夜潜去银安殿,必定少不了有内应接引,过后又不想叫人晓得,多数会行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事。

嫁吧,我内心埋着那样的刺,见一面都觉肉痛,又如何朝夕相处?不嫁吧,他现在乃是叛军首级的身份,这和亲之事如何来了?

我点头,“肯定。”

我略一深思便觉头疼,不由苦苦一笑,反问王后道:“母后,眼下景象,嫁与不嫁能够由我做主?”

我考虑了一考虑,道:“许是客籍有些分歧?这天上来的便就是神仙,这野地里长的就是妖怪?”

我将司命那厮的话尽数转述给王后听,又道:“这便是所谓天命,女儿不平,这才强留人间,就是想着与那天命抗上一抗。那奎木狼眼下虽是朝中大敌,可也恰是他的呈现,才叫天命出了转机。”

“眼下不会,能够包管今后也不会么?纵是他无谋逆之心,他的部属也没有么?他日一旦大权在握,而君主却年幼势微,这般景象,有谁肯甘居人下?”我反问王后,停了一停,又道:“母后,此事关及宝象国江山社稷,不得不防。”

“不错,就是他。”我答。

王后微讶,奇道:“为何?”

这下子王后是真真的怒了,柳眉倒竖,满脸杀意,直道:“欺人太过,真是欺人太过!”

王后缓缓点头,却又道:“若你和亲北疆,给那奎木狼生儿育女,今后北疆也算落到了自家人手里,便是收不返来,也没甚么。”

奎木狼眼下是那叛军首级,率雄师而来,迫朝中割让北疆,许他自主为王。而龙大元帅则是带兵抵当叛军,保家卫国的大将,国之栋梁。我一个跟奎木狼撇不清干系的人,上来就说人龙大元帅的好话,也不怪王后疑我。

她虽如许说,我却不敢如许听,忙就剖明道:“还是收回来的好,再说女儿也没筹算再给那奎木狼生儿育女。”

王后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方道:“此事还要细细考虑。”她又抬眼看我,“你既然已知奎木狼就是那叛军首级,可还要再嫁他,续那前缘?”

说话停止到这个时候,根基上也该结束了。

织娘那边就红了脸,小声道:“是奴婢。”

这六合间,既有那悲天悯人、积德茹素的妖怪,也有那凶神恶煞、睚眦必报的神仙。说白了,都和凡人不是一个物种,是好是坏全凭各自爱好,又或是,看当时的表情。

我摇了点头,反过来又安抚了王后几句,道:“奎木狼是那叛军首级,倒也有几分好处,起码他是天上神将,不能久留人间,待今后我朝江山安定,兵强马壮,还能再将那北疆支出版图。”

王后微微一怔,红了眼圈,感慨道:“我儿命苦。”

凡事触及皇权,就再讲不得半点亲情。国王与王后那样心疼我,当叛军兵临城下,以势相逼,他们还不是应了以公主和亲。

王后紧盯着我,问道:“如何防?”

王后杏眼圆瞪,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怒道:“好一对狗男女!”

说到江山,我却想起司命那厮所说的天命来,忍不住王后说道:“母后,我朝江山的头号仇敌不是这奎木狼,而是那领军平叛的龙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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