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只见公子和曹麟一道走了过来。

公子望着曹叔,正色一礼:“长辈桓皙,见过先生。”

两边酬酢着,我站在一旁,脸上忽而有些烧起来。

这话出来,曹麟睁大眼睛。

我看着他,晓得他说的都是事理,却甚是难堪。

“恰是。”曹麟让小兵退下,笑嘻嘻,“霓生,我父亲到了。”

这话出来,我和公子皆是定了定。

那草庐是常日给来往旅人遮风挡雨用的,摆了几块石头聊为坐具。世人亦无甚讲究,各在石头上坐下。

“海盐?”曹叔问,“不知为了何事?”

我在一旁看着,只见马韬双目圆睁,涣散无神,也是一个死不瞑目标。

曹麟无贰言。

我愣住,未几,看向曹麟。

曹叔倒是一笑,不紧不慢道:“老张在信中已与我说过,他还说,此事乃是你二人私定,桓氏府上并未应许,是么?”

明光道?

公子用袖子擦了擦我的眼角,道:“我听得内里的拼杀之声,晓得是有救兵来到。临淮王昏倒不醒,我也不好挟着他出去发号施令,便只好出此下策。这园中人马都是临淮王的,群龙无首,必是大乱,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心潮彭湃, 喊了一声“元初”,提着刀冲下台阶。

我觉得曹叔要说一番大长公主和桓府会是以跟我过不去的事理,正待开口,曹叔叹了口气。

公子看着他,暴露浅笑,一礼:“鄙人桓皙,见过曹将军。本日若非曹将军互助,鄙人只怕难以脱身。”

曹叔似毫无不测,却道:“霓生,我此来,乃是为劝你留下。”

这话问到了我心头上去。说实话,我虽晓得曹叔在荆州不是做普通买卖,还与夏侯衷有来往,但从未听他和曹麟亲口提及详细之事。

我没工夫跟他解释,只红着脸望着曹叔。

我想起他们还未见过面,忙拉着他走到公子面前,对曹麟道:“阿麟,这就是元初。”

不过却有一件事出乎我等料想,马韬在混战中死了。据看管别人说,马韬被程亮打晕以后,未多时即转醒,仍意欲趁乱逃脱。跑的时候中了流矢,正在后颈上,当场身亡。

我讪然:“曹叔……”

我心头一喜,忙上马,跑上前去。

我仍不放心,将他高低打量,急道:“临淮王那狗贼!他……他对你……”

“我能有甚事。”曹麟一笑,眼睛却看着公子。

公子看了看我,对曹叔道:“我与霓生须往海盐一趟。”

公子此举如同惊雷,在场的临淮国世人顿时大乱, 有给临淮王哭丧的, 有发怒要向公子报仇的, 随即被曹麟部下一鼓作气弹压了下去。而大部分人, 在临淮王脑袋落地和公子数出罪行的时候,已经斗志涣散。

“不瞒先生,”公子道,“我与霓生已定下毕生,待得安稳,便会结婚。”

“无事。”我忙点头,也看着他,鼻子忽而一酸,“你呢?”

曹麟看着他,笑了笑,亦行礼道:“桓都督客气。霓生如我家人普通,她来书乞助,我等岂有袖手之理。”

公子看着曹麟,道:“还未知将军所部灯号。”

曹叔看着我:“为何?”

公子看到我, 暴露骇怪之色。

公子闻言,走到马韬的尸首前,将掩在上面的衣服挑开。

这世上,我可称为家人的人,便是曹叔和曹麟。公子现在与他们见面,可算得是见家长?

我了然。

公子道:“我无事。”

“如何拿住?”

“曹麟?”公子看着我,目光定了定。

曹麟一笑:“灯号么,想来桓都督也听过。”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