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都派人刺杀本身,沈光可不会给安禄山面子,玩甚么虚与委蛇的把戏。
大唐的朝贡体系内,吐蕃只是名义上的藩国,自开元中以来,大唐和吐蕃多次血战,开元二十六年更是在赤岭推到了盟誓碑,断绝互市贸易,而天宝以来仍旧是大打脱手,当今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乃至还死了个王子。
不远处很多人听清楚沈光说的话后,都是吓了跳,这位沈郎君果然豪胆,竟敢这般劈面摧辱安禄山,虽说他们也听到些坊间传闻,说是长安县缉捕了刺杀沈郎君的死士,还把怀远坊里的袄祠给查封了,但是这案子毕竟没有查到安禄山头上去。
“大唐真是人才济济。”
安禄山说话间,倒是解开大氅,开端脱起家上的盔甲来,“本日我便当着世人的面,脱了衣服给沈郎君请罪,沈郎君如果内心有气,便拿鞭子狠狠抽打我就是。”
沈光当然晓得安禄山是用心如此,这个死瘦子是吃定他不敢真让他把衣服脱光了请罪,但他可不是王忠嗣高仙芝他们还要顾及所谓的名声,安禄山敢脱,他就敢拿鞭子抽他几鞭子,叫他晓得甚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位沈郎君出身安西军,传闻也是员虎将。”
“那位沈郎君果然豪胆,竟是不惧安节度。”
“沈郎,这厮不要脸皮,你不要和他……”
沈光径直打断了王忠嗣和高仙芝,和安禄山这类人有甚么脸面好讲,再说脱衣服的是安禄山,不要面皮的也是他,就算传到贤人那儿,他又有甚么好怕的。
看到安禄山嬉笑着口称赔罪,沈光毫无半点小瞧之意,这安禄山竟然能当动部下和世人不要脸到这类境地,委实是个可骇的家伙。
“沈郎君,我御下不严,乃至于出了那等暴徒,惊扰了沈郎君,倒是我的不是。”
昆东丹朱沉沉叹了口气,他身为吐蕃使臣,被赞普和大论托以重担,入唐五年,只感觉大唐国力鼎盛,非大蕃所能争雄,当年噶尔氏柄国时,大蕃兵强马壮,才让唐庭有大非川之惨败,厥后武周朝唐,本觉得大唐会就此一蹶不振,却未曾想出了当今这位唐皇励精图治,且又大志勃勃。
不但将大蕃这些年蚕食的青海等地夺回大半,更是将西域运营得铁板一块,大蕃和大唐的国力不成同日而语,偏生大唐又人才辈出。
李光弼闻言也是赶紧劝道,他晓得自家主君劝沈郎,也是怕沈郎落了不顾大局,使朝廷在诸国使节面前丢了脸面的罪恶,但是这明显是安禄山闹出来的,为何要沈郎委曲责备。
安禄山本来堆着笑的胖脸上也不由抽了抽,这安西小儿真是不当人子,竟然于世人面前热诚于他,看着哄然大笑的王忠嗣、高仙芝等人,安禄山心中怒极,不过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反倒是笑着道,“沈郎君,安禄山给你赔罪来了。”
看到安禄山这般做派,竟然真的当众宽衣解带,王忠嗣和高仙芝亦是无话可说,这个杂胡不要脸皮,可他们还要脸面,本日乃是大朝觐,安禄山敢脱衣服说甚么抽他几鞭子解恨,但是他们能如许干吗。
可即便大唐和吐蕃打得再短长,这长安城里仍然有吐蕃使节留驻,吐蕃大要上也还是是大唐的蕃属国,这大朝觐上吐蕃使臣在朝觐的挨次上排在第一。
本来正自渐渐解开甲胄的安禄山,这时候不免有些坐蜡了,他本觉得本身不要脸,王忠嗣他们总得要顾忌朝廷颜面,却未曾想那安西小儿竟是如此不顾大局,恰好王忠嗣这厮竟然拿这半子毫无体例。
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对安禄山又惧又敬,哪怕身处长安城,也不敢胡说甚么话,只能拿着安禄山拉拢他们的金银花天酒地,现在见到安禄山吃瘪,内心里生出几分称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