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对这些寒暄应酬早已驾轻就熟,倒是无所谓,但见敬晖都回绝了,也就顺水推舟的令侍女全下去了。
柳州乃是岭南道大州,成刺史的面子,萧林是不能不卖,这一趟柳州之行,是必必要去,便叫上刚从乡间回到象州的敬晖,一同前去。
萧林穿越前纵横商界,对构和之道是烂熟于胸,深知不能成济牵着鼻子走,一向举高要价,用心令敬晖出面来搅混了水,先降落了成刺史的心机希冀,前面的构和才气占有主动。
萧林暗想,成济胃口倒是不小,不过这个话头倒真是令他难以抵挡,一个应对不好惹火了成济,去岭南道经略使袁政那边告上一状,也是大抵率事件,忙应酬似的笑了笑,“都是为安定安南出钱着力,何分柳州、象州?成刺史谈笑,谈笑了啊!”
萧林悄悄好笑,为安定安南进献微薄之力如此,还不是盯着战役债券丰富的返利?但官话总有官话的说法,成刺史的不满虽没挂在脸上,倒是显而易见。
萧林起家拱手伸谢,成刺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说,“二位既瞧不上刺史府里的侍女,愿否到柳州的青楼一聚?”
萧林正容说,“成刺史多虑,只因债券发行是干系到安定安南之役的成败节点地点,萧某遭到薛老将军重托,是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待措置了象州的发行事件,便急仓促赶来柳州拜见成刺史。”
待战役债券事了,再单身前去柳州探亲,将娘亲接到象州居住。
旬日畴昔,十三万贯战役债券,已卖出了五万贯。
敬晖朗声说,“薛老将军有严令,须严加监督此次债券发行,以免被权贵、奸商剥削了百姓的厚利,在象州我和萧特使是全程监察,担搁光阴长了些。此行到柳州,我也带来了二十人的法律队,还请成刺史行个便利。”
重回故乡柳州的路上,萧林望着沿途数月前曾步行颠末的官道,风景还是,却已物是人非。曾经欠下数十贯高利贷的上门半子,现在再回柳州时,已是战役债券的特使;曾经柳州的狗不会来闻一下落魄小子,现在却能获得一州刺史的访问。
两今后,萧林、敬晖一行到了柳州城,成刺史早就派刺史府长史成契在城外迎着萧林一行,却没有去柳州州衙,而是直接到了成济的府邸。
成济呵呵一笑说,“本刺史也就直说了,袁经略使安排在柳州、象州二州发行十万贯的战役债券,后又加发了三万贯,共十三万贯。听闻象州的官绅百姓已纷繁认捐,热忱高涨,我柳州官绅百姓,也盼望着能为安定安南进献微薄之力,不知萧特使为何迟迟不来柳州?”
成济又反复问了一句,“真没了?!”
到了柳州城,萧林就非常顾虑还在穷户窟里刻苦的母亲,想的是归去偷偷看一眼母亲,再奉上些财帛,当然不能让成济派人跟着。
既然是两州发行,战役债券一共十三万贯,绝无全卖给了象州之理。萧林来柳州之前已盘算主张,余下的五万贯便是要全交在柳州发行,以停歇成刺史,另有柳州朱门富商的肝火。
他低了头去品茶,眼角余光扫了敬晖一眼,给他递了个眼色。
三人客气一番,待饮过了两杯清茶,萧林说,“我们都是军中粗人,成刺史如有叮咛,大可开门见山的说。”
“既然是薛老将军要的名单,本刺史自当极力共同!”
成济微眯着眼说,“不知此次的战役债券还余下多少贯呢?”
萧林与敬晖商讨,为了令老百姓能从中获得实惠,便调集象州外镇,乡里的乡耆、里正、土绅,将政令下达到州里一级,拓宽认购渠道。敬晖还亲身带了人前去各富乡,鼓吹战役债券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