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登徒子坐而论道[第1页/共3页]

王妃却不敢掉以轻心,道:“你且先说,承诺与否,还得看我表情。”

陈青牛一本正色道:“水天一色。俏观音坐莲,高低五千年。风月无边。老罗汉推车,前后八百遍。你瞧,很正儿八经的玩意儿。”

陈青牛一看有戏,趁机自我抬价道:“本仙师出自南瞻部洲甲等仙府,所授法门,天然比起那些个儒释道三教的中流修士,来得于你更有裨益,指不定就能立竿见影,少去无数费事门道。更何况你我是做一把手的买卖,王妃无需担忧欠人情面,绝无拖泥带水的后顾之忧,今后王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有抵触,该杀就杀,该逃就逃,干清干净,你我都轻松不是?”

陈青牛没有回嘴,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茶,一壶可遇可不求的美人雀舌茶,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喝光了再说。今后倘使还能见着刘七那家伙,好吹嘘一通。他这个仙师的确是没啥见地,比如宫廷与贵族富豪,在宫殿或者自家院落辟有储冰的地窖,夏季储藏河冰和学,以备夏用,这就让他大开眼界,更别提朱真婴提及凉王府内铺设长达数里的地龙,取暖一日耗损柴炭无数的豪侈手笔后,更是啧啧称奇,这位土豹子更不知朱雀上流贵妇淑媛,是毫不会学玉徽娘子去穿肚兜的,而是相对呆板的锦缎诃子,他即便学足了凤州腔,骨子里,还是王妃所说的泼赖货罢了。所幸修士,有充足的光阴让他去观沧海,听潮声。

陈青牛一口喝尽杯中美人舌,笑道:“我这类人,也就会点小聪明了,当然比不得王妃凉王你们的胸有丘壑,一个个心机重重,喝个茶都要刀光剑影的,你们不嫌吃力,我都替你们累得慌。”

王妃轻蹙眉头,渐渐考虑。

陈青牛心一横,道:“你若肯赐我一份墨宝,就好说,不然免谈。”

陈青牛哈哈大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不过就跑嘛,这南瞻部洲可不是朱雀天子一人的南瞻部洲,连一个敬爱的女人都不敢抢回家做媳妇,他再被吹嘘得如何如何贤明神武,我看都不咋地。”

王妃咬着嘴唇,眼神如锋,只是阴沉半响,转为一声感喟,低声道:“你此人就一点不晓得阿谀逢迎吗,若教我仙术,哪怕是用几本不入流的道法秘笈对付一下,也能和缓你我之间的剑拔弩张,不好吗?”

陈青牛白眼道:“气头上的话你也信?”

王妃仿佛拿陈青牛没辙,平常府上那群可算是隐于朝野的修士,见着她也要放下仙家架子,作揖的作揖,顿首的顿首,都远不如面前这位后辈修士来得桀骜,泄气让步道:“我当真不能修道?”

陈青牛收起二郎腿,抚摩那柄斗魁剑,正色道:“仙道讲究缘,根,财,闲,前两种最为紧急,后二者是锦上添花,你如果真是密教最罕见的具凤相,那就明王妃根骨不但不差,反而比起浩繁仙府里头的修士,还要出类拔萃,但有根骨并不能成事,缘才是首位,没有机遇,统统都是空谈。这具凤相,在西阖牛洲是数一数二的品相,比较道婴佛子涓滴不逊,可没有密教上师引你入门,一旦行错一步,就只能沦为劣等房中术的玩物,南瞻部洲多的是傍门双修术,王妃不介怀误入歧途,大能够本身寻觅上百部文籍,再找一名道侣修炼阴阳,只是谨慎了,可别打翻凉王和凤州皇宫内那位九五之尊的醋坛子。再说王妃你觉得修长生道,仅是消遣吗?如果此路轻松,那全天下有点金银的大族翁,谁不肯去求长生?去求名流嘴里的‘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朗然飞过洞庭湖’?不是他们不肯,是不能罢了,修道一途,根缘两字,便退散了世人十之八九,剩下荣幸儿,即便一脚踏入仙门,也是顺水行舟,终其平生,都须一日不得懒惰,比方一个入门的采气工夫,服日芒月华法,白日平坐,临目,存思心中有日象,大如钱,红色紫光,九芒从心上出喉至齿而回还胃中,见心胃平清楚,乃吐气,漱液,服液三十九小周天,一日三次。夜间夜间存想玉轮在泥丸宫,月辉四射,白芒流淌胃下至丹田,一夜三次。日夜六次,便是三个时候,根骨差些则耗时翻一番,你说几个凡人情愿去做?不说大道,就是傍门左道,例以下乘房中双修,易上手,可速成,也有诸多刁难讲究,还得担忧各种因果灾害,何况一旦被正道修士撞见,多数成为别人铸就名声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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