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淳于山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真人既然来了，定然是有事。说吧。”
“客气了。”常圣说道。
“王氏那边，莫非真人想到了压抑的体例？”淳于山摆摆手，舞姬们辞职。走出去的那一刻，大家浑身一松，如蒙大赦。
让人不由遐想到了干柴烈火，一碰就燃。
常圣点头，“久违了。”
“你来何为？”天子寻长生未果，表情不渝，连贵妃都没心机理睬。
“天下流民越来越多，再这般下去，陈国末年那等气象便会重演。”淳于山说道。
常圣的话隐晦，但淳于山听懂了，他浅笑道：“真人主动上门送淳于氏偌大的好处，莫非不要回报？请说。”
他也看不起那等沉湎于酒色当中的人，比如说面前这位。
“老夫觉得，五十年。”淳于山说道，接着挑眉，“真人觉得离天下大乱另有多久？”
“手握利刃，杀心自起。身后的权势越庞大，心中就会越不循分。”淳于山微微点头，“可大唐民气还在，不好动。”
到了大门外，淳于山止步，“今后真人无事可经常来坐坐。老夫别的不好，就好歌舞。不过，肉吃多了也腻，偶尔换个清澹口味，陪真人喝杯茶，清谈一番倒也不错。”
就是天子啊！
他右手握拳，雪花被包在手内心，微凉的感受令他精力一振，“当初杨玄为周氏出气，令那屠裳突袭老夫。杨玄如果谋反胜利，淳于氏也逃不过一劫。这便是老夫与常圣达成默契的原因。”
“如何？”常圣问道。
常圣走了，淳于山站在大门外，看着他消逝的方向，俄然嘲笑，“此人善于投机，此次来是想拉拢淳于氏。
还等甚么？
雪花垂垂麋集，淳于山伸手接住一片，低头看看，“杨玄与杨松成之间的仇恨不成调和，杨松成那条老狗，也慌了。”
淳于山澹澹的道：“常圣，他慌了。”
“建云观在北方有很多田庄，北疆军如果南下，他们首当其冲。”常圣说道：“淳于氏产出的兵器天下无双……”
他身材斜依着一个侍女，右手持杯，左手勾住一个侍女的肩膀，神态轻松。
“你觉得需多久？”常圣问道。
淳于山挖苦道：“当初他但是发誓，要善待太上皇和贡献天子一脉。”
“真人，北疆那边大胜，杨玄回师桃县了。”道人恭谨的道。
常圣说道：“北疆军大破舍前人，北方由此一统。落空管束的北疆军如狼似虎，长安如何应对？”
“下雪了。”幕僚伸脱手，抬头看着天空。
常圣看着长安城，“老夫进城一趟。”
淳于山点头，“好说。不过，一码归一码……”
“该当的。”淳于山笑的邪性，身边的侍女见到这个笑容不由打个寒噤。
“淳于公无事可去燕山逛逛，老夫倒履相迎。”常圣回身点头。
远处，常圣缓缓回身，看着淳于家方向。
“建云观魁首方外，之前另有个玄学能制衡。玄学当初被迫分开长安，这背后就有建云观的影子。
“当初陈国毁灭，草泽诸多龙蛇起事，此中不乏如杨玄这等乡野小子出身的。这等人秘闻陋劣，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
跳舞持续。
就算是男女之间的干柴烈火，也得郎才女貌，看对眼了才行。
“真人的意义，杨玄会谋反？”常圣点头，“大唐立国数百年，说实话，有谋反动机的很多，可谁敢动？”
世家门阀汗青悠长，看多了这等发作户，故而淳于山非常安闲。
常圣沉默。
“不焦急。”常圣幽幽的道：“这个天下，还不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