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村离得近，江军妈来过亲家好几次了，对于如梅住在堂屋主卧早已经见怪不怪。进了堂屋，往东走了两步，抬手一挑帘子，抬步进了东间。
见被如梅娘戳破了苦衷，江军妈老脸一红，却很快就理直气壮了。
“不是你们江家托媒人上门来，我们跟本就没筹算给她说亲。我家梅子阿谁时候才多大？十四岁、刚放学！”
江军妈撇嘴，“谁爱说啥就说啥，总归我好好一个儿子，总不能娶个傻子返来！这不，昏倒半天了还没醒，大夫都说会高烧。”
说到这里，江军妈坐不住了，说着话就起家，“我屋里瞅瞅去。”
江军妈悄悄撇嘴，一咬牙，说：“我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亲家母你可别不爱听。”
“要不是看江军是贤能的同窗，知根知底，我跟她爹还不承诺呢。你今儿过来讲这话，是要退亲还是想干啥？”
按说，如梅小孩子又是女孩儿家，不该跟着娘住在堂屋主卧，实在启事也简朴，因为老闺女，受宠呗。
“再说了，女人家最怕受凉。这在开春的冰水里泡了那么久，万一伤了身子，今后有身就难了。”
如梅娘想着她是嘴毒，实在内心还是担忧本身女儿的，压抑下内心的肝火，跟着进了堂屋。
如梅娘气得站了起来，“我梅子还没醒，你就巴巴地跑来给我说这些！你们江家做事还真是绝，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如梅娘气得倒仰，不等说话，江军妈又接着说：“梅子在你眼里千好万好，实在吧，我家军儿还不太对劲。要不是我跟他爹硬压着，这婚事底子就定不下来。”
“你疼你闺女，我也不能委曲我儿子。都是为后代的心，馒头别说窝窝！”
再说了，家里人多屋少，如梅爹早几年就跟着如全、繁华挤在堂屋西间了。
如梅娘再诚恳，这会儿也恼了，猛地高了声儿，肝火冲冲地瞪着江军妈，嚷了起来：“我们一没有逼你们，二没有上赶着。”
如梅娘一把没拉住，气道：“都不想攀亲了，还看个屁看！”
狭小的寝室里一片暗淡，房间低矮，土墙上开着一个小窗，那里有甚么光芒。
“开初呢，要不是看梅子标致、娘家三个哥哥、如家流派大，谁爱跟你们攀亲？我儿子今后官儿当得还要大呢！”
江军妈不睬她，直接进屋去了。
“三媒六聘说的亲，我们江家也不是随便就退亲的人家。就是……梅子此次掉河里，如果沾了鬼气、烧坏了脑筋、冰坏了身子……可就不好说了。”
如贤能已经娶了媳妇，小两口住在西配房，占了一间；西厢剩下的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放耕具杂物。六间屋子，挤得满满铛铛。
“只能生一个孩子！孩子多金贵！娶个媳妇不能生，是你你能忍？！”
江家早晓得儿子这么出息、如梅又有这一难，当初说啥也不会攀亲，江军妈有些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