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笑。如果二太子不在坐,太子这话说过也就算了,但此时恰好有这个独一不买他帐的二太子在,太子再说甚么兵法便是自讨败兴。二太子定要他说出个事理来,打死我也不信太子真能压服他。
那是种象牛喘似的声音。
郅朗之死震惊全军,但都觉得那是郅朗轻敌,还没有人会想到姚仲唐的枪法竟然高过郅朗。直到两天后帝国将伽洛城团团围住,姚仲唐出城讨敌,与十八子中另一个名将双枪宇文平对枪,单枪破双枪,将宇文平也刺身后,统统人都惊呆了。宇文平固然枪术较诸郅朗有统统及,却也是帝国军中稀有的枪术妙手,竟然横尸于姚仲唐枪下,谁也没推测走投无路的伽洛王部下竟还会有如此高超的枪术名手,大帝肉痛两将之死,命令定要将姚仲唐碎尸万段。
他手中的筷子一碰,俄然筷子尖端化成一团黑雾,模糊然手中竟似握着个尖锥普通。我吃了一惊,但二段寸手枪讲究后发制人,因为暴露在外的少,是以守御极其固执,他的筷子固然快速迅猛,但是我还是能及时反对。一时候在我们两人的手间收回了连续串爆响,几近响成一线,我已不敢藐视这个徐蒙,但他的枪法还是强得超出了我的料想以外。和林秋比拟,这徐蒙又要高出一筹了。
筷子刚探出去,两根筷子的尖端一碰,俄然收回了“啪”的一声。这筷子是铁木制成,极是坚固光滑,本来两筷相击收回的也似金石之声,但我也没想到竟然会突如其来地收回如许的声音。这徐蒙力量之强、枪法之纯熟,都可与我伯仲,看来要胜他也不是那么轻易。
我们两人的手相距不过半尺,刺过这等间隔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消。我的二段寸手枪刚收回,他手中的筷子便也到了。
那是文侯的另一个侍妾了。我不敢和她多说甚么话,赶紧从木桶里站起来道:“不必,我洗好了。”
“此时不是安息之时。”文侯拉上了车帘,忽道:“楚休红,你感觉对蛇人之役,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泡了一会儿,有个女子在内里道:“楚将军,水还热么?要不要再换次水?”
擦洁净身上的水珠,我暗自想着太子的一席话。如果太子不是笑里藏刀的话,该是件功德,可莫非是唐郡主仍然看中我了?那又不是件功德了。一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仙颜女子,我就感觉背后似有一条虫子在爬,避之唯恐不及,至于娶她为妻,那种事想都不敢想。文侯也说过,唐郡主底子看不中我,可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那会是甚么?一想到太子那种莫测的笑容,我内心就有些毛毛的。
他这话有些酸溜溜的,多数是他也不会吹笛,见太子如此受欢迎,大不受用。但是他这话虽酸,却深中我心,虽不能随声拥戴,心中却暗中对劲。
太子笑道:“不错,本王正有此意。甄卿,你将笛子带来了么?”
他本来和太子一样,有七个本领颇高的侍卫,东平城一役战死了五个,另有两个。我记得一个叫林秋,极是尽忠职守,本领也相称高强,与我比却还差一些,此时正站在二太子身后,莫非让他来么?
徐蒙脸上木木的,俄然跪倒在武昭跟前,道:“久闻武昭教员于枪术一道无所不晓,徐蒙后学,得武昭教员一言顿开茅塞,真不知该如何感激。”
高鹫城的悲剧一向呈现在我的恶梦中。如果帝都也步高鹫城的后尘,我的确不敢再想。文侯却笑了笑道:“不必太久,到蒲月勤王军到齐,当时便可决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