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刚想说话,就被寻芳点了哑穴。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门外鲜明站着顾嘉茗和老夫人。

“她哪能跟你比,你是顾家的令媛,金枝玉叶普通,玫儿不过只是个乡间丫头罢了。但是啊,有句话也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你也曾住过乡间,这今后啊,说不定还得回到乡间。”

“大胆贱婢,”顾嘉茗指着寻芳喝道,“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对舅夫人无礼,来人啊,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哼,”袁氏走到二姨娘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这个贩子村妇也是你们顾家夫人的嫂子,你家夫人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你一个侍妾竟敢在我面前放肆!”

顾嘉宜紧紧捏着茶杯,掌心冒出了丝丝盗汗。

“不不不,”袁氏摇摆着食指,“你只说对了一半。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也好拿捏你啊。”

“那明天您来,是为甚么啊?”

顾嘉宜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由心生肝火,直直地看着她。

“明天不是你生辰吗?我来插手你的生辰宴的,趁便,再借点钱花花,唉,你大舅那没出息的,也不出去干活了,成日和金花厮混,一大师子都靠我赡养呢。”

“你娘写的字真都雅,”袁氏微微一笑,持续说着,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她给那秀才写了好多信,奉求我交给他,但是我如何能够给那秀才呢,信全被我扣下了,我还得留着你娘,把她卖个好代价呢!”

顾嘉宜听着,细细思考,那闲客小居的买卖这般暗澹,会不会同何氏母女开的茶水铺有些干系呢?

袁氏在椅子上坐下,翘着腿,有些对劲地说道:“你大舅是休了我啊,可厥后又八抬大轿把我抬归去了啊,金花那贱人还是做了妾,我仍然是你名正言顺的大舅娘。”

寻芳点点头,自行去了内里跪着。

再说乌独,顾嘉宜倒是有所耳闻,那边属于游牧民族的聚居之地,萧瑟偏僻,路途悠远,一个未到一岁的婴孩被送到那儿,只怕路上便已经死亡了。这么想着,顾嘉宜不由捏紧了拳头。

“不必了。”顾嘉宜看了眼内里,能来制造事端的除了二姨娘和顾嘉茗还能有谁?

袁氏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想当初,袁氏被丢弃赖在何之浩家里,倒也表示出了一些自主自强之类的精力,当时还觉得她改好了,如何现在却又变本加厉了呢?本来分歧的景况,能够磨练出分歧的心智,袁氏本心不坏,就是贪婪成性,又生的一副能撒泼的好性子,景况稍好些,赋性便透露无疑。

顾嘉宜内心“突”地一跳。

真是岂有此理!顾嘉宜对寻芳使了个眼色。袁氏只感觉面前一晃,胳膊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信纸便如同雪花般散落开来,再想动,却发觉满身生硬。

顾嘉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信又能申明甚么,未婚女子给男人写信在这儿不是很普通吗?”她还记得,那些满大街追着薄乐尘跑的女孩儿,这么猖獗的行动,都没有遭到攻讦,写几封信又如何了?

“我传闻你开的茶水铺买卖挺好的啊。”顾嘉宜喝着茶,漫不经心肠问道。

“买卖好,但是家里开消也大啊。”袁氏边说边看着刚做的蔻丹。

顾嘉宜从速拉住寻芳,看着顾嘉茗笑道:“姐姐别动气了,这内里有些曲解,寻芳没有胆量当着我的面侵犯舅娘,如果姐姐真要罚他,三十大板实在有些重了,寻芳一个女孩儿如何受得了,并且,姐姐你对下人这般刻薄,传出去,倒让人说我们顾家大蜜斯为人刻薄呢,不如罚寻芳去内里跪半个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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