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立双手抱拳，朝着秦默隔空一拜，态度也算非常诚心了。
这笔账如何也算不到柳若风头上。
“柳前辈，这件事和你无关。”
他不开口，韩轩立则不敢昂首。
韩轩立号称太尉府首席箭师，那是因为孟飞雪没和他争。
这类报歉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
柳若风呵叱。
“便是老爷来了，也要尊称一声‘柳箭神’，哪敢让柳若风如此这般？”
柳若风神采阴沉至极。
可就是这么一个受万众尊崇，箭师界的不朽传奇，竟然不顾旁人目光，朝着一名少年鞠躬施礼。
韩轩立浑身一僵，抬眼看向柳若风，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可柳若风的号令，他又岂敢不尊？
看着韩轩立寒微的姿势，秦默并没有任何反应，神采安静且冷酷。
见得这位身份甚高的老管家，都在柳若风面前低下头来，韩轩立已经不抱任何但愿了。
柳若风冷喝一声。
“滚过来！重新报歉！”
这一幕，的确让大师三观炸裂！
可柳若风看到这一幕，倒是勃然大怒，“孽徒，这就是你报歉的态度？”
柳若风可不傻，秦默话是这么说，可心中多少有些怨气，他又如何会看不明白？
如果孟飞雪要抢这个头衔，还哪有韩轩立甚么事儿？
孟飞雪脸庞生硬，胸口微微起伏，明显也是没法安静。
孟飞雪内心震惊不止，怕是要好久才气接管这个实际。
偌大的太尉府，如坟场普通死寂。
“韩轩立给中间赔罪了！”
身为太尉府管家，就是很多朝廷大官见了他，都得低声下气。
底下那些太尉府的人，都是连连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韩轩立双膝一弯，当场跪在了秦默跟前。
更何况，柳若风步入了夺命境，箭术已经超神了。
面对气力与职位的两重碾压，顾白就是有再大的肝火，也只能往本身肚子里咽了。
“你……”
韩轩立想度过这一劫，必须放下他统统的庄严。
他这平生，跪六合，跪父母，跪恩师，连顾青元都未曾跪过，现在却让他跪一个少年？
柳若风何许人也？
顾青元是当朝太尉，武官之首。
没想到，他堂堂北海箭狂，太尉府首席箭师，竟然要向一个少年低头。
“孽徒，跪下！”
韩轩立一怔，随即满脸苦笑，没有半点言语。
孟飞雪这一手超凡箭术，便是秉承自柳若风。
他甚么时候被人这般疏忽过？
韩轩立一怔，“弟子还要如何？”
这一次的态度，较着要好上很多。
顾白更是急了眼，腾身而起，来到柳若风跟前，“柳箭神，韩轩立毕竟是太尉府的门客，两度报歉已经极其诚心了，跪就不必了吧？”
“师父……”
顾白头皮发麻，不由倒抽了一口寒气。
并一脸惭愧，宣称本身有错在先，要求秦默的谅解。
这下玩大了！
柳若风瞥了对方一眼，点头笑道：“你还没这资格。”
顾白这位老管家，在太尉府和王宫之间混迹了几十年，甚么惊世骇俗的场面没见过？
平辈都是他占便宜了。
又岂是普通的朝廷官吏能够比拟的？
北境之王韩长君，太尉顾青元，乃至宫廷中的那些王子天孙，哪一个不对柳若风恭敬有加？
可独一让孟飞雪佩服的，也只要这位老箭神了。
而这一幕，也是让太尉府哗然一片。
只是，韩轩立越是寒微，太尉府就越是尴尬。
“跪下！”
可这一幕，实在让他如梦一场。
他赶紧飞到秦默跟前，躬身一拜，诚心之至道：“刚才是我莽撞，我慎重向中间赔罪。”
王城以内，各种武道传奇很多。
这王城以内，除了本朝天子，另有谁能让柳若风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