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看堂上世人，竟没有一个能帮他们说话的，而昨日承诺了她会援手的九皇子，却不知为何还没露面・深感本日走投无路，落魄至此，再看到站在她前头那曾经是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现在却衣冠楚楚、登堂入室的余舒，除了仇恨，再没有其他。
就在这时候，纪怀山俄然发作，往前爬了两步，推搡着差役，拦在了纪星璇面前，反对着动刑。
云禾神情忿忿不平，还要辩论，就听纪星璇低叫她一声，“云禾，闭嘴。”
郭槐安皱眉问道：“你如何晓得他们应求这份考卷，会同你互换。这盗题之事，本为私密・你当时又是如何得知云华易子的那份考卷便是本年大衍试题的？”
纪星璇还没出声，那护住心切的丫环云禾俄然叫了一句，跪在地上，急声辩白道：“我们家蜜斯常日里除了去书苑，就很少到别处，长春坊是个菜场子，怎是我们家蜜斯会去的处所，她底子就没到过那边，更别说是甚么易子的考卷，听都没有传闻过，清楚是这余舒伙同道子两小我串供，诬告我们家老爷和蜜斯明净！”
公堂之上，最忌讳大喊小叫，她刚一喊完，郭槐安便黑着脸拍了桌子，“本官是问你家蜜斯，何必要你来代答，再大声鼓噪便掌你的嘴，还不退下！”
“大人、大人且慢，切莫动刑啊，”纪怀山惶恐失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面相郭槐安，伸着两手在空中虚按，又合掌作揖，声声告饶，但是郭槐安不为所动，瞥了他一眼，冷声号令道：“动刑。”
“大人，”纪星璇朝前跪了两步，抬开端，惨白的面孔上尽是苦涩：“我是兆庆九年大衍试上，考中了星象一科百元，被择入太史乘苑进学的，三年发愤修学，我厚颜自夸一句，现太史乘苑的门生当中，就这星象一科，能出我摆布的不过两人，真到了考场上，能与我比较的又有几个，试问，祖父何必要冒险去盗题？我又何必要去作弊？”
前面说过郭槐安是号称了“白阎罗”的审官，那手腕天然不会和顺，当即沉下脸，从案上红蛟筒里抽出一根火签，冷喝道：“有两人证词，你却还想狡赖，看来是心存幸运，来人，上拶指，用刑！”
“啪！”
“大人、大人开恩，咳咳，”纪怀山此时是老泪俱下，面庞干枯，他一臂膀护着被吓坏的纪星璇，一边咳嗽，一边吃力地大哭道：“下官招了，招了！”
余舒苦笑道：“回大人的话，门生一开端并不晓得那是本年考题，只是那天在藏书楼看到她们焦急寻觅，就觉得是首要之物・再厥后，又听朋友提及这易子考卷是独一份的保藏，加上曾有大提点亲身出题亲身修改的旧例，才遐想到这或许会是本年一道考题，因而便摸索着匿名写了一封信送到纪蜜斯手上，宣称我手中有她要找的云华易子的考卷，约她翌日中午到坤元街的长春坊互换・成果那一天她公然前来应约，我并未露面，而是写字条让她将黄霜石放在一个老乞丐的乞食碗里，趁乱取走了，同时让道子将那份卷子交到纪蜜斯手上。”
郭槐安转头去问景尘：“道子，你是亲手将令尊当年招考的卷子交到纪蜜斯手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