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修面色不愉，扬了扬手里一只小纸包，道：“去问周六叔讨毒鼠药。”
“嗯，”余小修闷着脸进了屋，走到本身床边，踮脚摘下挂在床梁上的油纸包，返来到桌边坐下，拆开纸包，暴露里头碎的七零八落的点心渣和冬瓜块，拨了一点出来，捏碎后掺在那包鼠药里。
余舒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拎着那包点心出去了。
“老太君找你和余少爷畴昔东院问话，你出来把余少爷叫出来吧。”
她这小身板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归去后不免两腿发软，在桌边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干，把箱子往床尾一丢，就穿戴鞋子趴到了床上。
这下可坏了，她帮衬着欢畅和余小修和好，把这事儿给忘了，明天早晨被小修喊了声姐姐，晕陶陶地没把屁股擦洁净就走了，那马伟博貌似明天上午是没到私塾去上课吧。
“啊...”
“让你们去就从速去，哪来这么多话。”纪家下人的通病，就是眼睛全长到脑门顶上了，看路都用鼻孔。
余舒看看油纸包里零琐细碎的芝麻酥和冬瓜条，暗道一声可惜，伸手把纸包起来，筹办拿出去丢了，走到门前，却被撒完鼠药的余小修拉住胳膊肘：
长久的迷惑后，余舒脑筋里便有了主张，既不是翠姨娘犯了事，那必是明天她在小花圃揍马伟博的事被捅出去了。
余舒一扬手躲过他，笑道：“都被老鼠啃过了，不扔莫非还要留着吃？”
刘婶没在院子里，就没人应她，余舒捋了捋头发，先关了门，把裙子换归去，端了水盆要出去打水洗脸，一拉开门，就撞上伸手排闼的余小修。
杂院里有好几排屋子，余小修口中的周六叔是纪家的一个花匠，就住在背面一排房里，因刘婶没事会给他烧个下酒菜，对姐弟俩还算照顾，是纪家少有会给余舒余小修好神采的下人之一。
深明鼠害的余舒哪会给他，躲来躲去，被他追着满屋子跑，最后实在没了力量，气喘吁吁地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架开，仗动手长脚长，举高了那包点心让他够不着，严厉道：
“丢就丢吧，又不是没吃过。”
“拿鼠药做甚么，屋里有老鼠？”
走了一个下午，累死她了。
余舒拿着剩下的点心到杂院外头堆渣滓的处所扔了，回身往院子里头走，闻声背后有人喊她：
回程的路比来时要短，所幸余舒不是路痴，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记得，回到纪家杂院下人房，天还亮着。
那老太太能因为她的前身摔了一块玉，就把人关祠堂里憋死了，这回她揍了人家独一的外孙，还不知要吃甚么排头。
余小修使鼻子“哼”了她一声，拿着那包掺好的鼠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撒鼠药，衣柜底下，两张床底下，四个墙角，不放过任何一处鼠辈能够颠末的处所，可见他是被那偷吃的老鼠气的不轻。
她扭头看是两个面色不善的仆人，下认识就退了两步，防备地看着他们，三老爷后院起火的事才畴昔没几天，别再是又有人爬墙被抓，栽到翠姨娘头上了吧？
关小黑屋是千万不可的，这事儿她有暗影，要不然给马少爷也揍她一顿得了，那小胖墩虚的很，给他把刀都不见得能打死她。
“哪去了？”
“干吗去？”
她岂会不知余小修不是为了馋嘴，明天看他吃点心的谨慎模样，就晓得这孩子长这么大没吃过甚么零嘴，好不轻易有人给买了一回，还没吃几口，就这么被老鼠给糟蹋了，他必定心疼的不得了，留下那半包点心怎舍得丢掉。
“那你跟我们走。”
余舒很清楚地闻声他在磨牙，转头一看衣柜上，早上被余小修收在柜子顶上的两包点心不见了，想清楚原委，她笑了两声，便抽了板凳在余小修劈面坐下，两手托腮，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