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番外(二十三)[第1页/共3页]

那头薛睿缓过劲儿来,再次盯住余舒的背影,又觉出不对,她就算是失忆了,这也太平静了些吧。

这五年来,他为了不使余舒受他连累,以免被人抓住把柄,虽未寄只字片语,却经常托金柯进京刺探她的动静。他晓得她几乎同景尘结婚,晓得她几时升了官,晓得她从朱慕昭手上领受了司天监,乃至晓得她收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养子。天然,他也晓得她去劫亲,反被他祖父设想拿下,在刑部大牢受尽折磨,厥后死里逃生。

余舒止不住地笑了,她扬起嘴角,无声地扭动脖子,自但是然地枕在他肩窝上,偷听他噗噗动动的心跳声。

余舒与贰心灵相通,无需多做解释,反问他道:“你不恨我心狠谗谄了薛家,不怨我凭借了你的杀父仇敌吗?”

薛睿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谨慎翼翼地抽出了手臂,莫道他不迷恋现在温存,确有很多事等着他亲身安排,趁她熟睡,恰好去办,等她醒来,便可相陪。

余舒正在感慨这大燕的王爷日子贫寒,冷不丁闻声他在背后叫她,下认识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他从身后猛地抱住了,撞得她背痛,只听他埋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余舒顺势推开了他,朝里走了两步,打量起这座宽广的寝帐,脚下踩着半旧毡毯,简简朴单一张长条案上整齐堆叠着军报与文本,笔墨纸砚倒是齐备,烛台数盏,却不见茶几香案,就连熏炉都没有摆,不远处的床榻也只是平常可见的木料,衣架上除了盔甲便只一套行装,可见薛睿这个领兵大元帅过的有些穷酸。传闻燕军俭仆,但是所到之处并无劫夺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本来不假。

“嗯?”

薛睿未传亲随,轻手重脚穿戴整齐,走到营帐内里,又板起了一张面孔,叮咛摆布亲卫,不准人擅闯此地。关乎昨夜大提点入他寝帐一事,如有非议,严惩不贷。

夏夜,城郊荒地冷风习习,燕军大营就驻扎在安陵城东五十里开外,骑马来回不过一个时候。

余舒心间一紧一松,眼中很快规复了神采,暗道此人向来未曾叫她绝望过,端的快意郎君。

至于薛凌南,则在崇贞三年死于监狱。这话她不提,他也默契地没有再问。

出行百余步,路上遇见两拨巡查的保卫,他们来到一顶大帐内里,给她带路的亲卫向内通报了,听到内里回声便后退出来,让她单独入内。

薛睿干愣了一下,手足无措道:“阿舒,你如何如许说话。是不是你对我有甚么曲解,当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会返来接你,正大光亮地迎娶你,你――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余舒含着笑,由着他打量,手心垂垂被他捂出了汗腻,却不想抽离,痴痴相望,仿佛要将那成千上百个流逝的日夜都弥补返来。

余舒缩了缩脖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一面转过甚忍笑,一面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昌平王竟然是个疯人,满嘴的胡话。我几时与你了解,又几时与你有过婚约?”

熬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薛睿倒是一副精力焕抖擞的模样,到校场点了二百马队,再次赶往都城。R1152

余舒暗笑不已,她的大洞明术已然至臻,岂会分不清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不过是为了刺探他有几分至心,才用心摆出一副冷脸给他瞧。

“有劳。”余舒悄悄点头,惜字如金。恰如其分地表示出一个无法被俘的亡国大臣应有的矜持。

余舒起家,慢条斯理地清算着仪容,抚平裙摆褶皱,拢合衣衿,轻抿鬓发,再将微微颤抖的手指藏进广袖当中,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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