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晓得府上来了捕快,可知他们为何要抓你?”
......
贺芳芝先她一步返来了,此时正坐在赵慧床头安抚,看到余舒出去,倒是没有怨怼,只是叹了口气,对她说:“你娘起初伤过一次头颅,留下遗症,这回好险没有砸到同一个处所,不然――”
下午那场雨刚停,余府来了几名捕快,点名要带翠姨娘回衙门问案,余舒不在家,府上顿时乱作一团,贺芳芝在医馆没返来,赵慧只能出面同捕快周旋,问明环境。本来竟是明天一早有人到衙门告状,宣称他家里十几年前有个家奴跟人私奔,逃了出去,现在找着人了,却发明这奴婢早就生儿育女,自主流派,以是才来报官。
“念在你们都是初犯,这类事我也是头一回遇见,就不重罚你们了,但是赏也没了。都不消跪了,该干甚么的干甚么去,再有人上门来找费事,你们不消客气,十足轰出去。”
说完就跑了,周虎愣了愣,扭头看到一群护院放亮的眼睛,咳了一声,板起脸骂道:“有甚么好欢畅的,主子仁义,不罚我们,今儿早晨睡个好觉,明儿起都给老子打起精力!”
果然明天让他们带走翠姨娘到衙门鞠问,余舒敢必定,尹侍郎必定有体例让翠姨娘坐实了背主私逃的罪名,正大光亮地把人抓回侍郎府当主子使唤。
他话没说完,就被赵慧拽了一下,瞪他一眼,扭头对余舒温声道:“不碍事,就是破了点皮,那椅子腿儿断了,擦着我头皮飞畴昔的。”
告状的这家不是别人,恰是翠姨娘之前的主家,户部尹侍郎尹周嵘。
“老林你去忙。”
那些官差明天走了。明天恐怕还会再来。
尹家这是要往死里整她啊。
但是她只防着纪家使坏,却没防着尹家会来这一手釜底抽薪,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余舒一阵头疼,对她没甚么好脸,挑了个近处坐下,挥手让屋里人都出去,鑫儿守在门外。
余舒低头沉默,不知该如何对她说。
鑫儿缓慢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
也是她这些日子为了薛家的事急地团团转,没有给赵慧他们卜祸,没能算到明天这一出血光之灾。
赵慧看她不是没有主张,便放了心,说句实在话,余舒在她内心,那是比谁都可靠的,就连贺芳芝都不及。
她不怕事情闹大,就怕把家里几口人连累出来,阿平阿祥技艺了得,临时带归去看家护院,以防万一。
翠姨娘刹时瞪大了眼睛,用力儿点头,尖声道:“不是!是夫人把我赐给你爹的,我哪儿有胆量和人私奔!”
怒则怒矣,她却没有气昏了头。本日之日,毫不会善了,尹侍郎下了狠招要和她作对,摆明是要为尹元波那混账寻仇。
找不到云华,不但意味着薛睿的出身成迷,更意味着她无缘《玄女六壬书》,前程俄然间又变得迷茫。
供人院里调教出来的下人,就是这一点好,够端方。
翠姨娘怯怯地点点头:“是尹家告了官,说我当年和你爹是私奔出逃,还说他们有我的卖身契,论理我还是他们家的奴婢。”
护主不力,要他们何用!
看罢赵慧伤势,余舒出来院子内里,周虎领着一帮护院还在那儿跪着,之前下过一场雨,地是湿的,泡了他们满腿泥,即便是如许,他们也没挪到洁净的处所,而是悄悄等着余舒发落。
余舒去找云华扑了个空,一筹莫展地去到忘机楼,厨房开小灶给她烧了几道时令小菜,一小我喝闷酒。